第14章 粉碎燕王謀逆(2 / 2)

他到了暴勝之府邸的門前,守門的衛士要他解下佩劍後再進門。

臣子見國君才不能帶刀劍等兵器,臣子與臣子相見,禮儀上沒有解下佩劍的說法。

因而雋不疑不肯服從,對衛士說:“劍是君子的武器,是用來護身的,不能隨便解下來。如果你們一定要我解下,那就請允許我現在就告辭!”

守門衛士隻得把這一情況報告暴勝之。

暴勝之立即下令,開正門迎接雋不疑!

當雋不疑神容莊嚴,衣冠整齊,步態自信雍容地走進廳堂前的院子時,坐在席子上的暴勝之連忙離開席子,來不及把鞋子穿好就象穿拖鞋似地拖著鞋子跑出廳堂來迎接雋不疑。

賓主雙方在堂上坐定,開始交談。

暴勝之誠懇地向雋不疑請教施政之道,雋不疑說:“臣身處荒僻的海邊,很早就聞聽公子(暴勝之字公子,這個字很特別)的威名,直到今天才有幸一晤。為官之道,太剛直則易遭受挫折,太軟弱則易荒廢政務。最好的做法,是恩威並施,這樣就能建功立業,永葆其位。”

暴勝之對此深為折服,兩人談至深夜才散。

次日,暴勝之就上表向武帝舉薦雋不疑,武帝任命雋不疑為青州刺史。

現在,雋不疑當上了首都市長。他上任之後,每到轄下的縣裏巡視,查看判決罪犯情況,回到家,他母親就要問他:“這次出去有沒有平反什麼冤獄?保住了幾個被判死刑的人的命?”

如果他回答說保住了好幾人的命,他母親就很開心;如果他說沒有平反什麼冤獄,他母親就生氣得不吃飯。

因而雋不疑雖然治下很嚴,卻並不殘暴,官吏和民眾都信服尊重他。

始元五年(公元前82年),長安城出了一樁轟動天下的大事。

某日,一輛由黃牛犢拉著的寒酸車子載著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來到了未央宮的北門。那男子對人們說,他就是已故的衛子夫皇後所生的太子劉據!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地傳開。

負責接待皇帝征召的人才的公車官得到消息,馬上把那人安頓在公車署,然後立即報告朝廷。

漢昭帝當即下詔,命三公、九卿、將軍、中二千石等高官一同前去辨認。

長安城中的官吏和百姓得到消息,紛紛前來圍觀。公車署門外的大街上一時聚集了數萬人,把個右將軍緊張得,趕緊調來軍隊守衛宮門。

前往辨認的大官們絕大多數見過劉據,然而,他們辨認之後,卻沒有一人敢下結論。

因為,他們看不出那人的相貌跟劉據的有何不同。就算看出一些不同之處,畢竟從劉據造反至今已有將近十年,劉據的容貌有所變化也合情合理。

再說了,如果認定他是劉據,就要得罪現今的皇帝以及輔政大臣等一大幫勢力;如果說他不是劉據,就得罪了此人,萬一他奪回了皇位,自己的前程就不妙了,因而誰也不敢亂說!

就在這時,京兆尹雋不疑來了,他是最後一個趕到的。

他一來,根本不去辯識那人,當機立斷命令官吏將那人逮捕,關入詔獄審訊!

有人勸他說:“是真是假還沒有搞清楚,先不要急著處理吧!”

雋不疑說道:“就算他是真的衛太子(劉據是衛子夫所生,故漢人稱之為衛太子),他因為得罪了先帝而逃亡在外,當時沒死,如今自己又回來了,仍然是國家的罪人!”

經過審訊,那男子終於招供,他姓成,名方遂,本是夏陽人,後移居衛太子逃亡地湖縣,以占卜為業。有一次,一個曾當過衛太子侍從的人來找他占卜,一見他就吃驚地說:“您的身材相貌真是跟衛太子太像了!”

說者無心,聽者倒有了意,覺得不妨去博一鋪,成功了的話,富貴無可限量。那麼失敗了呢,後果將會有多嚴重?他還沒來得及想,光顧著想成功以後的好處了!

於是,他被以誣罔不道之罪,判處腰斬!

劉弗陵和霍光得知了這事的結局後,對雋不疑讚不絕口,劉弗陵說:“公卿大臣就應當由這種精通經典、明白大義的人來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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