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子造反(二)(2 / 2)

太子向長安城中的臣民發表宣言,解釋他采取這個行動的原因:“皇上在甘泉宮病重,恐怕已經發生了變故(意即可能已死),奸臣們想乘機作亂。”

漢武帝聽到這消息後,馬上離開甘泉宮,進入了長安城西的建章宮,以此向人們宣告他還沒死。然後他發布詔書征發三輔地區各縣的軍隊來平叛,又把軍隊和中二千石以下官員全部歸丞相節製。

本來,漢朝進入軍營、調動軍隊所用的節是純赤色的,由於太子已用赤色節調兵了,武帝隻得在赤色的節上再插上一麵黃色旗幟,以此跟太子的節加以區別。

太子派使者假傳聖旨,將關在長安中都官監獄中的囚徒全部赦免,編入軍隊,命少傅石德及門客張光等分別統轄;又派長安囚徒如侯持節征發長水和宣曲兩地的胡人騎兵,叫他們一律全副武裝前來會合。

胡人騎兵正要按照如侯的指令去跟太子的軍隊會合時,侍郎馬通趕到了。他是受武帝派遣來調用胡人騎兵的,當他看到如侯已在調動胡人騎兵時,立即派人追捕如侯,並告訴胡人騎兵:“如侯帶來的節是假的,不要聽他調遣!”

馬通的人殺了如侯,馬通就把胡人騎兵帶進長安平叛。接著,他又征調來船兵(楫棹士),交給大鴻臚商丘成指揮。

太子沒能調到胡人騎兵,就想調用北軍。

他親自來到北軍軍營的南門外,站在馬車上,將護北軍使者任安召出來,把調兵的節給任安,命任安發兵。

任安一看節上沒有插黃旗,下拜受節之後,就拿著節退入營中,然後關閉了營門,不再出來。

太子調不到兵,隻得將長安四市之人約數萬人臨時武裝起來,再加上自己的衛隊和此前赦免的囚徒,在長樂宮的西門外跟丞相劉屈氂指揮的皇帝軍隊進行決戰。

雙方一連廝殺了五天,數萬人戰死,血流成河。

由於“太子造反”的說法早已傳遍了民間,這幾十年來儒家教化之功此時就顯出來了。盡管武帝把百姓弄得民不聊生,盡管太子很仁慈,如果他來統治天下,百姓絕對不可能這樣苦,大家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繼續跟武帝過苦日子,不跟太子作亂。

於是,太子的人越來越少,丞相那邊的人越來越多。

七月十七日,太子劉據兵敗,向南往長安覆盎門奔逃。

負責把守覆盎門的司直田仁覺得太子畢竟是皇帝的兒子,不想把他逼迫太甚,就沒有阻攔,讓太子一行逃出了長安城。

丞相劉屈氂追究田仁的責任,要斬了他。

禦史大夫暴勝之勸阻說:“司直是二千石大吏,應當先行奏請再作處置,怎能擅自斬殺?”

武帝得知此事後,大怒,將暴勝之逮捕,並派使者質問他:“司直放走了造反者,丞相殺他,是符合法律的,你為什麼擅加阻止?”

暴勝之惶恐自殺。

隨即,武帝派宗正劉長、執金吾劉敢捧著皇帝的諭旨,去皇後衛子夫的宮中收繳了她的皇後璽綬。

衛子夫自殺。

太子的妃妾,也全部自盡。

衛氏家族在朝中的勢力,被清除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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