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眼前人情緒有些波動,她又急連給對方找補,“姝...姝棠知曉殿下這樣做是怕我出事,但女醫說蠱毒總歸是毒,都說是藥三分毒何況這...不解就不解吧,姝棠覺得這蠱毒挺好的!”
眼瞧著楚錦禾眼中的怒火漸起,嚇得她整個人直接從榻上坐起,連連往裏側退,即刻改口。
“乖,這才是我的好棠兒,過來,讓我再好好瞧瞧。”
一直坐著不曾挪動,輕抬胳膊手掌朝下微動手指,沈姝棠先是搖搖頭,後又想到這會兒人應該受了傷,不會對她做什麼。
這才慢慢往外小心翼翼挪動,將頭靠在對方肩膀上。
“棠兒那日為何不第一時間救治後山的受傷女子?”
“殿下心裏跟明鏡似的,又何故再來問姝棠。”沈姝棠又往她懷裏挪了半分,這也使得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微抬頭看向楚錦禾,“殿下傷在心口?”
楚錦禾伸手拽住那隻縮回去的手,擱在自己箭傷位置,臉帶委屈,“嗯,很疼。”
嗯???
沈姝棠有片刻覺得楚錦禾是不是被奪舍了,竟然會在她麵前扮可憐。
伸手解開對方的衣服,第二層的青色錦衣已隱隱有血沁出。
嚇得她開口想喊芸鵲去請女醫過來看看,被楚錦禾攔下。
“殿下既然傷的這麼重,怎還冒著嚴寒來別院。”
褪去全部外衣,傷口裂開,裏衣心口位置已被血浸透一大塊,她沒好氣道:“莫不是殿下不想活了想拉著姝棠做個伴一道去黃泉?”
“隻是怕棠兒有事,不親眼瞧瞧,我心難安。”
沈姝棠不語,暗暗罵道:既怕我有事,還下這種你死我也死的蠱,也隻有你這種瘋子才做得出來的事。
“棠兒,若罵人,得出口讓對方聽見才暢快,別憋在心裏。”
“你!”沈姝棠倏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心聲被聽了去,卻見對方又笑著說道,“棠兒在心裏罵我什麼,說來聽聽。”
“姝棠沒有!”她脫口反駁。
“喔,是嚒...”
楚錦禾故意拖長尾音,笑著說:“棠兒,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無意識摩挲指腹,而你每次在腹議我的時候,眼瞼會下至,指腹摩挲速度也會加快。”
沈姝棠僵著身子,楚錦禾這人怎麼觀察她觀察的這麼細致。
尷尬地笑了笑,“沒,真沒有,姝棠哪裏敢罵殿下。”
“無妨,罵就罵吧,棠兒隻要乖乖的,我便不會罰棠兒。”
楚錦禾的嘴角緩緩上揚,但笑容卻沒有半分溫度,透著毛骨悚然的寒意。
屋中地龍暖意裹挾,沈姝棠卻覺得脊背發涼,裹著錦被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轉移話題,“殿下...你的傷,要不還是喚女醫來瞧瞧?”
“不急,我還有事要問棠兒。”
“何...何事?”沈姝棠眼睛閃爍,總覺得對方嘴裏吐不出什麼好話來。
“那日的和尚...棠兒真得——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