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什麼時候能對我也能這般笑就好了。”
突兀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宋瑜的笑聲戛然而止，轉頭看向屏風處，隻見秦臻握著手爐緩步進來。
沉下聲音道：“太後來這兒做什麼？”
“禾兒回來了，已至山腳，故而...我特來邀姐姐去踏雪尋鹿。”
秦臻先是瞧了眼榻上的沈姝棠，而後徑直走到宋瑜身側，伸手拉起她的胳膊，將手爐遞與對方，“今兒外麵天格外冷，姐姐拿著手爐暖和些。”
聽到楚錦禾來了，宋瑜和沈姝棠紛紛感到詫異。
前日晚間那吐血架勢，沈姝棠明明都已到了瀕死地步，說明楚錦禾受了重傷命懸一線，怎麼忽然就又回來了。
“走吧，姐姐，免得禾兒來了，咱們擾了她與姝棠二人說話。”
見宋瑜不動，秦臻稍加用力，拖拽著對方的胳膊往外走。
“阿娘，女兒也恰好有事要與殿下單獨聊聊，既是太後相邀踏雪，外麵路滑，阿娘小心些。”
沈姝棠展顏，安撫宋瑜，讓她不必擔心自己的處境。
聽自家女兒都這般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隨著秦臻出了門。
外麵芮雪抱著厚重的狐裘大氅，見人出來，上前給她穿上。
這會兒雪停了，若鳶手裏仍拿著兩把傘，一行四人，慢悠悠的往別院外走。
出門右轉，往那條常有麋鹿出來覓食的小道去。
人影消失在拐角時，懷貞撐傘扶著楚錦禾從左邊山道緩步而來。
“咳咳——”
二人走得已算是極慢，可楚錦禾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殿下，您何苦非得急著來別院，沈小姐人在這兒，又跑不了。”
懷貞瞧見楚錦禾臉色難看，她心裏跟著著焦急。
大夫都說了不宜挪動，還非得在這大冷天巴巴趕來，也不知道圖什麼。
“你何時學暮青也變得話多了起來。”楚錦禾側目瞥了一眼懷貞，對方立刻垂首噤聲。
進別院，行至沈姝棠所居屋外，芸鵲從裏麵撩開厚重的門簾，“奴婢請殿下安。”
楚錦禾頷首，進去後，頓步，“你與懷貞出去候著，沒有本宮準允，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沈姝棠靠在床頭，視線停留在屏風處，瞧見紅衣裙擺，她目光上挪，“殿下回來了。”
“身子可有大礙？”上前挨著邊緣坐下，直至切實摸到對方的手，楚錦禾才徹底安心下來。
“女醫說好好休養幾日就行，隻是...”她頓了頓，微眯著眼睛，楚錦禾見對方停頓，心再度被提起，追問道：“隻是什麼？”
沈姝棠沿著楚錦禾的胳膊逐漸往上，“隻是姝棠很好奇，體內的春蠶蠱殿下是何時下的？”
等了半晌對方原是問蠱蟲，楚錦禾鬆了口氣，“棠兒真得想知道？”
看著對方突然轉換的神情，沈姝棠夢回去年馬車裏她追問對方香包裏裝的什麼香料時的場景。
“不...不是很想知道。”她下意識往後縮，吞吐道：“就...就是女醫說，這蠱毒最好還是解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