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了一塊,淺嚐一口,味道與之前一模一樣。
“芸鵲...做這道菜的師父可是幽州來的?”
小姑娘搖了搖頭,“奴婢隻負責姑娘的飲食起居,其餘的事情,一律不知。”
她知曉自己在這丫頭身上問不出什麼話來,索性不再多話。
一人用飯難免無聊,先前雖餓的厲害,現下沒什麼胃口,進食並不多,喝下一碗湯後,讓人撤了飯食。
“此處有棋盤嗎?”
“有的。”芸鵲欲將矮桌撤走,被沈姝棠攔下,“姑娘是想下會兒棋嗎?”
“你會嗎?”
芸鵲看了一眼沈姝棠,遲疑幾息,才緩緩點頭,“奴婢會一點。”
“那你陪我下會兒棋。”
“奴婢這就去拿棋盤和棋盒。”
趁著雲芸鵲出去的時機,沈姝棠將裏側的軟枕又拿了兩個,放在後腰處,整個人盤坐在床頭。
待執棋開始下後,沈姝棠刷新了對方嘴裏“會一點”的認知。
原以為對方是楚錦禾教的,下了兩三局後,發現二者棋風完全相反,一個愛殺伐,一個靜如水。
年紀輕輕,在棋盤上橫衝直撞,不給人留絲毫活路。
不免打量起眼前的小丫頭來,看著隻有十二三歲,怎會有這麼重的殺氣。
到底是年紀太小,不擅隱藏,還是...
下了七八局,皆是沈姝棠慘敗收場。
“罷了罷了,讓你別讓著我,你還真是絲毫不留情麵,今日瞧著是沒機會贏你了,明日再戰。”
拿了兩顆棋子放在一旁,選擇認輸。
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將東西撤走,她也有些累了,想睡會兒。
“奴婢在小榻上候著,姑娘有什麼吩咐喚奴婢就行。”
沈姝棠頷首應下。
隻見芸鵲繞過屏風,從現在這個視角望過去,可看見小榻的一角。
略看了一眼,沒瞧見炭盆,想來這屋中也設有地龍,入目能瞧見的陳設都是比較正經且常見的。
原想借著旁的事情麻痹自己,以為下了大半日的棋,會讓她很累。
這樣就可以轉移注意力,在臨睡時,身子往下挪動,視線不慎落到架子床遮擋斜角處的圓桌還有條案上的筆架。
她腦中瞬間被幾日前在那掛滿輕紗屋中的場景占滿。
身體出於本能的開始顫抖。
她整個人縮在錦被裏,雙手緊緊拽著領口。
閉著眼睛逼迫著自己不要再去想,可任由自己怎麼驅趕,那些畫麵就是揮之不去。
“棠兒?”
“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加之頭頂的錦被忽而被人掀開,沈姝棠驚嚇地連連往腳底下的被子裏躲。
“棠兒,是我。”
從沒掀開的地方冒出半個腦袋,瞧見是楚錦禾,心裏更恐懼,但又不敢表現的對她太抗拒,隻能顫著聲音喚了一聲,“殿...殿下。”
“棠兒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隻是...隻是下棋下得有些累,精神恍惚,又被殿下的突然出現給嚇著了。”
楚錦禾挨著邊緣坐下,輕輕撫摸著沈姝棠的頭,“隻要棠兒日後乖乖的,就不必再去那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