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姝棠日後都會乖乖聽殿下的話。”沈姝棠往前挪了挪,窩在她的大腿上,努力平複心緒。
“乖。”像主人對待受驚的寵物一般,順著她的發絲,不停拍撫。
楚錦禾知道在那屋中將沈姝棠折騰的厲害,往後接連幾日都沒有碰她,每每入睡,隻是安靜的摟著對方。
十一月初晨,象山下了第一場雪。
簌簌落下,紛紛揚揚,隔著花窗,隱約能聽見細沙摩挲的細碎聲響。
沈姝棠已經可以下地正常行走,身上原先較淺的青痕現下消失的差不多,隻剩下比較重的幾處。
穿上衣服,倒也不會讓人瞧見。
瞧著軟榻上的嬌人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坐在條案前的楚錦禾放下手裏的折子,“棠兒想出去看雪?”
“可以嗎?”
“棠兒近來乖巧,自是可以。”說罷,起身讓芸鵲取了冬衣給她穿上。
隨後又著人去拿庫房將新製的狐裘大氅拿來,親自給沈姝棠披上係好帶子。
芸鵲將備好的手爐遞給沈姝棠,楚錦禾才放人出去。
風雪連綿不斷,自晨間開始,半個時辰不到,地上已墊起薄薄一層白雪。
這是沈姝棠第一次清醒著走出屋子。
院中栽種著很多梅花,隻是時節未到,還不曾有花苞展露,也因先開花才長葉,故而現在看去,隻是光禿禿的枝丫。
不過這會兒有雪點綴,倒也不失一道風景。
“雪無色,方絕色,世間萬物見雪皆可共白頭,殿下覺得...”沈姝棠側身看向楚錦禾,才知曉對方一直看著自己。
“棠兒,雪之白頭,乃為虛幻,我要的,是與你切實走過餘生,執手共白首。”
眸色柔和,似能溢出水來,好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
可惜,這樣深情的美人皮下,是個將人命當作兒戲的惡魔。
“好。”將手爐遞與對方,捧著她的臉頰,踮起腳尖,吻上楚錦禾的唇。
跟著的侍女紛紛低首,接連往後退了幾步。
楚錦禾單手持爐,另一手勾住她的腰身,將人圈在懷裏,抵在廊下木柱,“棠兒,再等些時日,我以大楚江山為聘,娶你做我的妻。”
揚著的嘴角瞬間僵住,沈姝棠愣了好幾息,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最近總是早出晚歸,不見身影,是忙著奪位。
她倒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眼前人是個瘋子。
她唯一擔心是,楚錦禾奪位成功,她日後的處境恐怕隻會更糟。
四四方方的宮牆,她怕是拿到了對方的心頭血,也走不出深宮之門。
且那日她還未曾來得及問詢陣眼置於何地,楚錦禾與懷貞就進來了,此後想再見歲圓,估計也是難上加難。
她沉默了一會兒,倏然一笑,仰著頭,眼神真摯,“好,姝棠等著殿下來求娶。”
得到答複,她緊緊相擁,可誰也沒有瞧見,藏在沈姝棠肩後的那張臉上溢出詭秘且陰鷙的笑意。
“殿下,姝棠想去院子外麵走走。”
待回正身子,楚錦禾的臉色恢複如初,掛著淺淺的笑,“好。”
芸鵲得知二人要出院子,即刻去屋中取了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