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遲緩走到拔步床旁,坐在腳踏處,雙臂環膝,心力交瘁。
“棠兒在想什麼。”
聲音驟然響起,曲著身子的沈姝棠猛然抬頭,楚錦禾不知何時進來的,瞧見對方的一刹,她眼裏多是慌亂。
一時間忘了回話。
“棠兒?”
待對方再次喚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斂原有的情緒。
暗暗掐自己的大腿,迫使眼眶微紅,染上氤氳之氣,“方才進來沒瞧見殿下,以為殿下不要姝棠了。”
不施粉黛,雙眸濕潤,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瞧在楚錦禾眼中,倒有片刻失神。
“殿下方才去了何處?”
人已經起身,柔若無骨般貼在她的身上,對方本就穿的不多,楚錦禾心頭不免燥熱。
“處理一些麻煩事,讓棠兒久等了。”
攬腰將人打橫抱起,去的卻不是床上,反而是那張矮小圓桌。
窗子緊閉,從裏麵隱約可以瞧見外麵的庭院有人。
沈姝棠想逃,被楚錦禾禁錮住,“棠兒,乖一點,會好受些。”
“不...唔...”
現下的姿勢太過羞恥,她奮力掙紮,力道卻越來越弱。
鼻腔吸入的香氣變淡,她的四肢逐漸乏力。
往後仰著脖頸,喉間溢出令人遐想的聲音。
她試圖捂住口鼻不想讓自己發出聲音,楚錦禾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單手將她雙手交疊摁在花窗上,另一隻手故意加重了些。
淚珠順著眼尾滑落,“殿下...”
“棠兒學會乖巧了嗎?”
沈姝棠重重點頭,乞求眼前人,“殿下,去榻上,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一共昏了幾次,隻知道再次醒來已是三日後,渾身上下青痕遍布。
當初以為躲過去的劫難,在如今一一還到了她的身上。
醒來時身邊無人,所處也不再是那間令她窒息的屋子。
伸手摸了摸旁邊,沒有餘溫,人估計離開挺久了。
從錦被裏挪出半個身子,身子骨跟不是自己似的。
多番求饒下才搏得這樣一個結果,若她當時拚命掙紮,如今會不會已被淩虐致死。
“姑娘醒了。”在她愣神之際,一十二三歲模樣的小女孩上前問安,“殿下臨走時囑咐過,姑娘需要什麼,直接吩咐奴婢即可,對了,奴婢喚作芸鵲。”
“殿下去了何處?”一開口,嗓音跟半拉老太太似的,難聽到沈姝棠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藥毒壞了嗓子。
“奴婢不知,殿下昨兒走的,隻說兩日方歸。”
沈姝棠半撐著身子,覺得乏力,又躺了回去,“有什麼吃的,我餓了。”
“姑娘稍候,奴婢這就去廚房將吃食端來。”芸鵲圓圓的小臉上一直掛著笑意。
出去沒一會兒,進來時身後跟著兩三個侍女,手裏拿著矮桌還有洗漱之物。
芸鵲瞧著沈姝棠那模樣,便知曉人這會兒怕是下不來床,有矮桌,既免了對方下榻,又可以安心用飯。
服侍她簡單洗漱之後,芸鵲才讓人將矮桌架在榻上。
食盒打開,從裏麵端出來的菜大部分都是沈姝棠以往用飯時伸筷子次數較多的。
其中還有一道幽州雲客渡吃得雪菜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