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圓並沒有回她的話,反而趁著自己還有力氣,趕緊叮囑,“沈施主,我是不死不滅之身,什麼酷刑折磨都能挺過去。
“可施主不一樣,故而貧僧懇求施主,若她問起,施主全當什麼都不知道,從未見過貧僧,一切由貧僧來受著。”
“你...”沈姝棠欲言又止。
是呢,一旦她被楚錦禾逼迫著開了口,自己與歲圓會被永遠困在這兒,“我記下了。”
“隻是聽你聲音,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
歲圓強忍著咳嗽,“沈施主安心,貧僧死不了,隻是有些難受,不礙事。”
上肢被吊著,胳膊扯的生疼,沈姝棠想趁著外麵沒有動靜,她先跟歲圓通好氣,免得後麵沒有機會再碰見。
“如今這樣的情形,她顯然是對你我有了防範,就算日後東西拿到了,又該如何破局?”
說完她後知後覺,有些後悔自己方才所言,“也不知這附近有沒有她的暗衛。”
歲圓啞著聲音:“沈施主不必擔心,她的人都在外麵,這屋中並無第三人氣息。”
聽到對方這麼說,她暗暗鬆了口氣。
“沈施主,陣法多年前就已布好,隻需施主取下她的心頭血後前往陣眼,那時貧僧自會感應到,此後便無需施主憂心,靜等佳音即可。”
歲圓話音剛落,外麵傳來腳步聲,二人紛紛噤聲。
不多時,聽見房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楚錦禾神色不變,起身跟在懷貞身後,給人的感覺就是兩人前後腳進來的。
歲圓有些支撐不住,意識開始渙散,昏了過去。
沈姝棠側著耳朵,仔細聽來人的腳步聲,“是殿下嗎?”
沒有人回她,“你們是什麼人?”
仍然沒有答複。
直至一雙帶著薄繭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她確定了自己跟前人就是楚錦禾,冷著聲音質問,“殿下究竟要做什麼?”
“棠兒,你總是不乖,若不給些教訓,我怕棠兒記不住疼。”
“啊——!”旁邊忽而響起歲圓的慘叫聲。
沈姝棠被嚇得一哆嗦。
“棠兒聽這聲音耳熟嗎?”熱氣噴灑在耳畔,沈姝棠想要躲避,被對方掐住。
“不...不曾聽過。”
“噢,是嗎?”
懷貞得了示意,朝著歲圓又刺了一刀,他後槽牙都快被咬碎也還是沒忍住喊叫出聲。
聽著歲圓的嘶喊聲,沈姝棠腦中全是昨晚暗獄的場景。
心理防線即將麵臨潰敗,顫著身子求饒,“殿...殿下,姝棠知錯,姝棠以後都乖乖聽殿下的話。
“殿下要姝棠去何處就去何處,絕對乖乖的,不亂跑不給殿下添麻煩,求殿下饒了姝棠這一次。”
楚錦禾解開沈姝棠眼睛上的黑布條,扭著她的頭迫使看向不遠處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歲圓,“棠兒當真不認識此人?”
“不...不認識,殿下,姝棠從未去過佛寺,哪裏會認識什麼和尚。”
內裏一陣翻滾,她忍不住嘔吐出來,楚錦禾也不躲,汙穢將她裙角染了一小塊。
“懷貞,將沈小姐帶回別院,讓人好好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