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設有小火爐,上覆蓋著細密的鐵網,溫煮著一壺茶。
楚錦禾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幾個小桔子,放在炭火上慢烤。
“殿下這是...”
“棠兒去年不是說過,從四洲回來已入冬,不妨馬車裏設一火爐,溫一壺茶,烤上幾個桔子,實乃快哉嗎?”
對方說的很認真,沈姝棠有片刻晃了神。
隨後嘴角上揚,露出誠摯的笑意,挽住楚錦禾的胳膊,伏在她的心口,扮作乖巧模樣,“原來姝棠說的話,殿下都記在心裏。”
楚錦禾沒接她的話,隻是順著後背青絲,一遍一遍撫摸,後不疾不徐道,“棠兒,暗獄在郊外,若是困了,可伏在我的膝上睡會兒。”
郊外?
明知道她這會兒無睡意,卻開口要她睡覺,想來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暗獄位置。
沒有多話,直接應了楚錦禾的意思。
往後挪了半分,將頭枕在她的雙膝上,閉上眼睛假寐。
也不知道是不是馬車內太過暖和,楚錦禾趴著趴著,還真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是楚錦禾輕聲喚她,直起腰身,空氣中似乎殘留著一股淡雅的香氣,片刻後消失不見。
她沒有多想,由楚錦禾扶著下了馬車。
外麵是懷貞領著一隊甲胄軍,紛紛手持火把,列隊站好。
夜裏的風更寒涼了些,迎麵吹來,似有刀片,刮的臉生疼。
楚錦禾將人護在懷裏,沿著小道往前走。
不多會兒,出現一道暗門,由將士看守,“卑職參見長公主。”
見人來,齊齊跪下見禮。
“開門。”
“是。”
為首迅速起身,摁動機關,暗門被打開,裏麵是長長的甬道,寬兩丈,每隔五丈便有士兵持長槍站崗。
懷貞與甲胄軍留在外麵,隻有沈姝棠與楚錦禾二人進來,沿著甬道一路向前。
每經過一個崗哨,士兵都會朝楚錦禾抱拳行軍禮。
她點頭一一應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隱約傳來嚎叫聲,空氣中也逐漸傳來陣陣惡臭。
越往裏走,沈姝棠越心驚。
行至一個巨大的石室,中間以石柱為支撐,四周有大大小小的水坑,其後有五道門,皆有士兵把守,遠遠瞧去,都帶著肅殺之氣。
“棠兒,你瞧,這道門過去,就是水牢,那道門過去,則是一個深三丈寬七尺的蛇窟,至於那道門,其後是...”
看著臉色逐漸蒼白的沈姝棠,附在她的耳畔,說的格外緩慢,“萬—丈—深—淵。”
“殿下,姝棠並不想了解暗獄的布局構造。”
勉強穩住聲音才不至於讓旁人立刻瞧見她的驚懼,而那隱於披風下的左手,早已抖的不成樣子。
楚錦禾擁著她從邊上小道挨著石壁去了正中間的那道門。
士兵還未曾開門,右邊的蛇窟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沈姝棠聽得心驚,害怕的往楚錦禾懷裏鑽。
“乖,別怕,沒人會將棠兒丟進去的。”
沈姝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後半程幾乎是對方托力摟著她進的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