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麵露難色,徐勝友的眼睛立即豎起來,“怎麼,有問題?”
“我花這麼多錢雇傭你來做事,可不是想聽你說辦不到的。”
“辦不到就滾。”
主管不敢反駁,小心翼翼辯解,“社長,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對方在技術上是能繞過我們設置的程序的。”
徐勝友極其不耐煩,“說點我能聽懂的。”
都說到這份上了,社長還是聽不懂嗎?
主管腹誹著,麵上恭敬地回答,“對方出動了黑客。”
在這一行做事,徐勝友對於黑客這個詞並不陌生,“然後呢?你們比不過對方?”
主管說,“我們已經試過了所有能夠試驗的辦法,但是對方總能夠繞過去。”
徐勝友的眼神越發陰霾,看得主管心驚膽戰。
社長的脾氣就是這樣陰晴不定,平時就很容易發火,被罵是家常便飯,動手也不是一次兩次。
何況剛才就有同事在徐勝友的辦公室被砸破了頭,已經送去醫院。
主管緊張地留意著徐勝友的手,預備在徐勝友抓起茶杯的第一時間就奪門而逃。
工作很重要,小命也很重要。
“聯係業內,看看能不能找出對方是誰。”
技術上的事,徐勝友無能為力,不過他也不能幹坐著等死。
馬部長那個家夥,把話說的那麼重,一口大鍋全部扣在自己身上,就是要把他的責任撇除幹淨。
西巴。
但是自己不能不重視,畢竟馬部長身後是徐氏。
這家公司自己經營到現在,好不容易在激烈的競爭中存活下來,可不能功虧一簣。
他最後寄望於主管,希望主管能夠聯係到搗亂的家夥,然後自己能夠和對方麵對麵談好條件。
徐勝友在那邊煩惱著。
這邊,馬部長低垂著頭,站在寬大的辦公室。
裴至秀仍舊是一身合體的灰黑色西裝,站在徐昌秀身後的角落裏,猶如一個完美隱身的幽靈。
馬部長卻知道在這人手上經手過的髒事,比起自己的,不遑多讓。
但是此刻他顧不上想這些,他低著頭,一聲不敢吭,連呼吸都有意識地收斂了,維持在不至於憋死的程度。
他必須用全部精力留意周遭的氣息。
在他麵前,安靜坐在桌後審批著文件的老者,麵容安寧,姿勢放鬆,看起來一點害處都沒有。
沒有人能預測當他暴起時,會導致什麼樣慘烈的後果。
馬部長隻知道,徐仁俊至今還在病床上躺著。
這是一個狠毒起來、連親人都可以隨意處置的怪物。
前幾日,一個刑警和一個律師被裴至秀帶到徐昌秀的辦公室,之後,徐仁俊就被送到了醫院,生生被打到昏迷,差點沒了命。
如果必要,徐昌秀是可以直接要了徐仁俊的命的。
“所以呢?”極致的緊張讓馬部長疲憊不堪,稍微放鬆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魔鬼的聲音突兀地響起,“為什麼那條視頻會讓議員看到啊?”
“你知道這讓我多丟臉嗎?”徐昌秀的語速正常,語氣中沒有波動。
馬部長渾身的雞皮疙瘩卻接連不斷地冒起。徐昌秀的平靜,就像是正在醞釀海嘯的海平麵,滿是吞噬人的平靜。
在馬部長的餘光裏,徐昌秀緩步走到櫃子處,打開,從裏麵取出了一根高爾夫球杆。
一邊走,徐昌秀一邊揮舞著球杆,“太賢啊,你來公司多久了?”
馬太賢的腿都在抖,隨著那根高爾夫球杆的接近,他覺得自己隨時會哭出來,“~十七年了,會長。”
球杆猛地擊打在馬太賢的額頭上,力道之大,鮮血頓時從傷口濺出。
馬太賢倒地,似乎連氣息都沒有了。
徐昌秀把球杆扔給裴至秀,“沒用的東西。”
他轉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高傲地俯視著整座城市。
他是這座城市的王。
之一。
“動手吧。”
裴至秀低下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