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自稱李明赫的年輕人的話,安宰碩的第一反應是警惕。
他心裏罵著金大勳,要是金大勳能晚走幾分鍾,他就不必拖著傷口麵對一個來意不明的陌生人。
尤其是交易兩個字,安宰碩不得不將它和自己遇到的案件、以及吳順愛死亡案件聯係起來。
這麼說,對方派出的人沒有弄死自己,又認為解決掉了吳順愛,所以幹脆派另外的人過來和自己談條件?
可真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呢。
安宰碩譏諷地想著,臉色如常,“我有拒絕的資格嗎?”
李明赫說,“當然。但是我不認為安律師會拒絕。”
安宰碩指著對麵的椅子,“那就坐下說吧。”
李明赫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安律師在代理一樁案件的重審。而我想給安律師提供的交易,就是關於這件案子。”
果然很傲慢呢。
安宰碩想著。兩個人死了,一個人傷了,對麵的混蛋卻派來一個這麼傲慢的家夥,開口就要讓自己永遠閉嘴嗎?
“說實話,我很想知道你們願意給我多少錢讓我閉嘴。我不一定會接受,”安宰碩說,“但是我想聽聽。”
李明赫的反應讓安宰碩驚愕,“閉嘴?為什麼要閉嘴?”
安宰碩直接把話說開,“西巴,你以為所有的律師都是你們的狗嗎?是軟骨頭嗎?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咬死你們,直到你們蹲監獄挨槍子為止!別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製裁你們!如果別人不行,那就我來!”
他越說越激動,張牙舞爪地扯到了傷口,都忍住了沒叫喚。
在敵人麵前可不能夠弱了氣勢。
李明赫沒有被安宰碩的激動感染,或者被他的氣勢壓製,反倒是靜靜地默默地看著安宰碩咬牙切齒地表明決心。
在安宰碩體力不支停下來喘氣的空檔,李明赫居然在鼓掌。
安宰碩感到一陣一陣的熱氣往頭上湧,“西巴,你是在嘲笑我嗎?小子,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不會妥協,永遠不!”
半晌後,他聽到李明赫淡定的聲音,“現在,可以安靜聽我說完話了嗎?”
安宰碩磨著後槽牙,“你說。”
李明赫說,“我知道你代理了趙成旭案件的重審。但是趙成旭的母親吳順愛死亡,沒有近親和利害關係人。缺乏原告,案件沒有重審的可能,除非有新的證據出現,或者證實審判失誤。”
“我手上有一段錄像,是當時在頂樓午休的人錄下來的。他不敢把證據交出來,擔心被報複。不過我已經和他談好,他和家人去了國外,安全有了保障。”
“如果我把錄像交給你,你有把握重啟案件吧?”
安宰碩的視線從警惕到憤怒到驚愕到鎮定,“你是誰?”
李明赫起身說,“需要時間考慮嗎,安律師?”
安宰碩,“把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的奇怪家夥,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李明赫說,“看來你確實需要時間考慮。這是我的號碼,考慮好了,隨時聯係我。”
說完,李明赫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在他身後,安宰碩開口,“我想要錄像,告訴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李明赫說,“需要你盡量把你曝光在盡可能多的民眾眼裏,讓他們知道,你是正義的化身,你是一把可以刺破黑暗的利劍。”
“剩下的路,我會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