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起,那哥們兒就跟上了癮似的,隔三岔五準來個兩三遭。每次來,譚家菜那是必須整幾樣,完了還不忘扔倆紅包,這一出手闊綽勁兒,比咱們何雨柱一個月掙的還多嘞!
何雨柱心裏琢磨著,這大哥兜裏得裝多少票子啊?至於他跟婁小娥啥關係,那就純屬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除了那次在包間裏碰巧撞了個正著,其餘時候倆人都沒咋照上麵。
反正,何雨柱算是多了個固定的大金主,而且是個不差錢的主兒,這點他是心知肚明的。但說到底,這就是個買賣事兒,人家吃你的,你賺他的,兩不虧欠。
這回四九城裏轉悠,專門跑去給師父磕頭的時候,老人家就提溜著耳朵跟他講理:“小子,你到了有錢人的地界兒,別忘了自己是幹啥吃的。咱們就是掌勺的,別的甭瞎摻和,這飯菜又不是非得你來做不行。”
四九城裏頭,大夥兒嚐到了銅板的甜頭,那顆求財的心呐,就跟喝了蜜似的,越舔越甜。就說許大茂這小子吧,他就是靠著這股子靈性,一步步摸爬滾打出來的。
起初,他玩的是磁帶這檔子活,那陣勢,算是一炮而紅。每月進賬千把塊,擱那時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但他許大茂是誰?天生嗅覺敏銳,很快又盯上了另一塊肥肉——照相機!那時候,照相機可是時髦玩意兒,人人都想捧在手心裏。可問題來了,膠卷得衝洗,照片才能現世。別人頭疼的事,對他來說卻是機會,因為他懂這套門道!在他看來,這錢簡直是撿的。
於是乎,許大茂開始四處撒網,逮住幾個街頭擺攤拍照的小販,跟他們套近乎:“哥們兒,不會洗照片吧?來找我呀,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一番討價還價,敲定了每星期幫他們衝洗一次,輕輕鬆鬆就能撈上百八十塊。這樣一來,許大茂的錢袋子,自然也就越來越鼓了。
賣磁帶、洗膠卷,許大茂每個月除了吃喝還能剩下兩千。再加上軋鋼廠的工資,那可真是個萬元戶。他就是靠腦子和技術吃飯,這活兒,他幹得有滋有味。
可也有人傻,比如棒梗。他以為,這世上壞事,除了偷和搶,還能有什麼?不偷不搶,隻是換點錢,怎麼了?
棒梗就這麼著,賺到第一桶金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成了職業的,天天守在銀行門口。一天能賺好幾百。
有時候看到警察來了,別人跑他也跑。他以為他和賣衣服的、賣磁帶的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合法生意。
直到有一次,他被按倒,做完筆錄,才發現自己是在擾亂國家金融秩序。結果,他沒有出去,而是進了勞教所。
那個年代,國家辛辛苦苦把外彙弄進來,你們幾個再弄出去,這不是要了國家的命嗎?
所以,無論他怎麼哭天搶地,都沒用。工作自然也是丟了。棒梗的未來,也被敲好了章。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進單位了。
要說勤儉持家的代表人物,那非譚小娟莫屬。她琢磨著,像茶葉蛋這類省事的買賣都能賺倆小錢,那耗力氣的活計豈不是更能賺錢?
畢竟,在定額時代,買東西得憑票,熱門商品老百姓根本沾不了邊。可她卻盯上了羊雜這門手藝,這玩意兒一般人避之不及,膻味熏天,處理過程繁瑣,賺頭小得可憐。
但譚小娟不怕苦不怕累,她能泡在羊雜堆裏,一洗就是一個下午,一忙就是一整天。等到天剛破曉,蹬著三輪車,竄到車站旁邊的犄角旮旯,喊著三毛一碗。
雖說辛苦異常,可每當積攢到十塊錢,輕輕地放進那隻陳年的月餅盒,她的滿足感就像春天裏的野花,絢爛綻放。
閻解成每逢看見她忙碌的身影,總愛搭訕兩句:“娟子,你幹這活計不嫌累嗎?”
譚小娟嘴巴子毒辣,一手拽住他的耳朵:“累?那你也來體驗體驗,麻利點兒!”嚇得閻解成立刻慫了。打那以後,他也長記性了,再不提這茬,免得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