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般飛速流逝,而那些精力充沛得,幾乎無處發泄的年輕人們,終於迎來了命運的第一道驚雷。廣袤無垠的天地間有著無盡的可能性,1968 年的決策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將一切切斷:走吧,別鬧了,都下鄉去吧。
二大爺家中下鄉的,僅有劉光福這麼一個孩子,二大媽含著熱淚,將他送上了遠行的火車。相比之下,三大爺家的情況則更為複雜,閻解放、閆解曠和閆解娣三人都被卷入了這場下鄉的浪潮之中。原本熱鬧非凡的家庭瞬間變得冷冷清清。
這三個孩子心中滿懷著對家人的不舍,但同時也將三大爺那句“走了也好,免得在家裏胡鬧,要學會依靠自己”深深地銘記在了心底。說來也奇怪,自那以後,他們仿佛真的與這個家訣別一般,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裏。
盡管閻埠貴嘴上說得輕鬆,然而他內心實則忐忑不安。眼看著再過不了幾個月,易中海就要退休了,那老家夥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絕戶。但他底蘊深厚啊,身為八級工人,又沒有子女需要撫養。可以想象,易中海必定積攢了相當可觀的財富。
閻埠貴瞅瞅自己,存款寥寥無幾,身邊連個孩子都沒有。未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呢?這種種憂慮如同陰雲般籠罩在他心頭,揮之不去。閻埠貴想到了老大,可鬧成這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閻解成路上碰見了他爸,倆人聊了會兒。他一回家就找媳婦兒說了這事兒:“娟兒,我今兒個路上碰見我爸了。我爸說咱那房子,裏頭住的人跑了。他給收拾好了,讓咱有空兒住回去。”
譚小娟翻了個白眼:“你爸?得了吧,咱倆現在過得挺好,你要是不痛快想添堵,你自己搬回去。”
閻解成一聽就知道沒戲:“行行行,聽你的。”
譚小娟眼珠子一轉,立馬坐到他旁邊:“我弟和他對象談了一年多了。眼看要領證了,卡在房子上了。你看我哥占了一間,我弟和爸媽擠一間。結婚可咋整?你要說我爸要是把房子給我弟,他那點小心思沒問題。我弟給他養老,你要幫著家裏我也同意。”
這話一撂,閻解成可犯難了,他自家老頭啥樣兒,他可太清楚了……拿房子送外人。他都能想到會是啥場麵。
譚小娟一看他不說話,就氣不打一處來:“閻解成,你去不去,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你窩囊一輩子了,去不去!”
一看媳婦兒叉腰了,他知道再不去,今晚就得打地鋪。硬著頭皮回家去了,拎了一瓶酒,在胡同口走了七八個來回,不知道怎麼開口。
巧了,何雨柱今兒個沒事,下午去大院做了一回飯。早早回來了,大老遠就瞅見他了:“解成,幹嘛呢?來回折騰。”
“柱子,唉,你聽我說。”閻解成就把事跟何雨柱說了。他一聽確實難辦了,隻好一拍他肩膀:“你叫我一聲哥,我替你說道說道,成不成不敢保證,最多說和說和。”
閻解成立刻叫了一聲:“哥,你是我親哥,快幫幫我吧。”
“成,這些拿回去,就說我等下上你家吃飯去。”把手上飯盒給了閻解成,讓他先回去。
何雨柱把自行車一停,人往牆上一靠。就來到後廚空間裏,三下五除二,炒了幾個小炒。拎著回了四合院,交給於莉說了聲:“你跟海棠吃吧,我去三大爺家裏喝酒。”
“你起的哪門子心思,三大爺和咱家好多年不來往了。今兒你是哪根筋搭上了?”於莉皺著眉頭問道。
何雨柱隻好把事情說了一遍,於莉聽了放下碗筷。“你要去碰一鼻子灰,你就去。我看你就是閑的,管你什麼事。”
何雨柱一想也是,媳婦兒說的對,自己能落著什麼好:“你說的對,莉莉,那我就不開口。就喝點酒就回來。”於莉這才滿意,讓他少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