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懷德劈頭蓋腦地，把許大茂、陳科長臭罵了一頓，許大茂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錯過了多麼大的一筆財富。盡管陳科長摩拳擦掌地出去審訊了，但許大茂心裏清楚，這次恐怕隻是白費力氣而已。
五天之後，陸國富顫顫巍巍地，離開了軋鋼廠。回到家中，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隻有鍾叔正在幫他收拾。見到他回來了，鍾叔讓他先坐下來休息一下。
“孩子已經走了，你也別太傷心，好好歇一歇吧。我去給你買碗熱乎的麵條吃。”說完，鍾叔就出門去了。
陸國富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到床上，閉上眼睛欣慰地睡了過去。鍾叔很快就端著小鍋子買了一鍋熱氣騰騰的麵條回來。他小心翼翼地扶起陸國富，喂他吃了一碗麵條。
“你今後打算怎麼過日子呢？小枚走得那麼匆忙，路上還被人攔住了。她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你以後要靠什麼生活啊？”鍾叔擔憂地問道。
陸國富微笑著回答道：“我可以去街道幫忙糊紙盒，每個月能掙個五六塊錢，再買些吃的，日子總能過得去的。”
鍾叔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裏卻開始盤算著陸國富家裏，還缺少哪些家具。在接下來的幾天裏，他一點一點地將婁家的一些舊家具搬到陸國富的家中，盡力幫助他度過難關。
這天，何雨柱正在收拾東西，鍾叔過來了。一見到鍾叔，何雨柱就問：“鍾叔，給您帶了些吃的。一看您家沒人，我琢磨著多半您在這兒。”
鍾叔笑著說道：“多虧你照顧，要不我個小老頭，還真不會倒騰這些。”
“知道您腸胃不好，要吃白麵。小娥走前交待過，順手的事，您別放在心裏。”何雨柱連忙解釋起來，他本就無所謂，直接從空間裏拿就是了。
“柱子，你幫我一個忙行嗎？”鍾叔轉念一想，看著他說道，“每個月再帶些麵粉，肉食，不白幹。我今年六十多了。等我哪天歸西了，我家房子歸你行嗎？”
何雨柱一聽就答應下來了，舉手之勞而已。“鍾叔，您不是自個吃吧，照顧別人家吧？”
鍾叔點點頭：“有些老夥計，老了老了，不得湊一塊打發時間。麻煩你了柱子。”
“那的話，放心吧鍾叔。”何雨柱沒想到這一照顧，直接延續了二十年。這確是他人生的一次重大改變。
在這七八天的時間裏，許大茂已經取代了劉海中，成為了廠裏炙手可熱的人物。劉海中也真是倒黴，他去廣播室給二小子說親事，沒想到於海棠正在調試設備，話筒都沒關。結果這件事鬧得全廠皆知。李懷德順勢而為，開始打壓他。
李懷德想得遠，劉海中做事太狠。懲罰他，可以撇清關係。誰知道將來的風向會如何變化，他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毛熊的近代史、種花的黨史，他都學習過。每次這樣的運動，都持續不了多久。不給自己留條退路，以後難保不給人墊背。
劉海中又沒有文化，抓他的漏洞很簡單。這次一批評，隨後讓劉海中整理材料，寫寫稿子，毛病馬上就暴露出來了。
這次開會，李懷德就借題發揮，一拍桌子：“你們看看，這寫的什麼？狗屁不通！劉海中，你給我說說你有沒有花心思。”
劉海中唯唯諾諾地站在台下：“主任，您是知道的，我文化欠缺一點。我確實盡力了。”
李懷德手一指：“你你你，還不知進取，你是老同誌了，要跟上形勢。我看你就是整人行，其他幹啥都不行。這樣吧，鑒於目前風向變化，你組長職務暫時停下來，加入宣傳科學習。”
這麼一來，劉海中徹底失了勢。連著被他搞了幾個月的郭紹敏，這下怎麼會放過他。“車間對不起你別進來，你去宣傳科了。”
劉海中就這麼裏外不是人，宣傳科裏於海棠、許大茂分了兩個小山頭。他是兩頭不靠，都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