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兒剛露出點兒魚肚白,許大茂頭疼得,跟要裂開似的醒了過來,倆手緊緊地捂著腦袋。昨兒晚上的酒勁兒,讓他難受得要命,一扭頭,看見旁邊兒那一大灘嘔吐物,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他低頭瞅了瞅自己這身兒,又看了看手表。
四點五十,時候還早,但許大茂覺得自己,得回家換身兒幹淨衣裳,洗漱洗漱。於是,他蹬上自行車,往家那頭兒使勁兒蹬去了。路過昨兒跟閻解成撞一塊兒的地兒時,許大茂忍不住樂了。
“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地段差點意思,可一間變兩間。”許大茂自個兒念叨著,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他繼續往前蹬,突然他意識到了,地段對了地段。這一回頭可把他給驚著了,這裏是八道灣胡同!
許大茂心裏頭一驚,他這才意識到,閻解成說的那地址,正是陸國富閨女住的地方。原來,陸國富的閨女,就住在三大爺家門口那倒座房裏。
許大茂心裏頭那個悔啊,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可隨即,他又興奮了起來。他暗自慶幸,終於找著線索了,隻要能好好拿捏這個女人,他還不是有錢撈。
“嘿嘿,這可真是馬無夜草不肥!”許大茂打定了主意,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否則絕不把這事兒告訴任何人。他要悄悄地享受這事的好處,悶聲不響地發大財。
許大茂一邊蹬著車,一邊兒幻想著將來的美好生活。心裏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這時候,他的頭疼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自行車剛拐進胡同口,許大茂的眼尖,一下就瞧見了個靚麗的身影。袁枚!她推著自行車,這是要往哪兒去?大包小包的,現在才五點多,路上還沒幾個人影兒。
許大茂心裏頭一轉,立馬就想到,這娘們兒怕是要跑!他二話不說,騎著自行車就過去攔住了她:“這麼早,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袁枚冷不丁被這麼一攔,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回縮:“我跟你不熟,請你走開點兒。”
許大茂樂了:“還不熟啊,咱倆一個院子的。搬什麼呢?我來幫你。”
袁枚繼續往後退,警惕地說:“我不要你幫忙,請你讓開。”
許大茂哪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笑眯眯地說:“我說你可能不認識我,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大茂,紅星軋鋼廠的放映員,現在是G委會的專案組組長。”
袁枚低著頭,不想搭理他:“我不感興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許大茂手一攔,語氣開始變得嚴肅:“那我再介紹一下,我這個專案組是負責調查陸國富同誌是不是在轉移四舊的。”
袁枚一聽這話,猛地抬起頭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讓開!”
許大茂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還挺橫,還想裝到什麼時候,陸小姐!還要我說下去嗎?”
袁枚警惕地看著他,聲音有些顫抖:“你想幹什麼?”
許大茂笑得更歡了,食指、中指和大拇指搓了搓,暗示意味十足:“陸小姐,你這麼聰明,難道還猜不到我的意思嗎?哈哈哈哈……”
袁枚嚇得連忙躲開,臉色變得煞白:“你開什麼玩笑哪?我沒錢,你認錯人了。快讓開,否則我喊人了。”
“喊人?你喊啊!信不信你一個字都喊不出來。你也不打聽打聽,現在是什麼形勢,你就是隻過街的老鼠。”許大茂突然惡狠狠地對她說道,語氣中滿是威脅。
袁枚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捂住了包:“許大茂,你想幹什麼?威脅我,你這是敲詐!”
“那又怎樣?我就是敲詐你了。”許大茂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繼續靠近袁枚:“而且,我告訴你,我吃定你了。”
“你就真的確定,上麵知道了會放過你。”袁枚瞪著他,作為大家閨秀她明白此時一露怯,將是無邊無際的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