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富一晚上沒睡踏實,心裏頭那個急啊,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窗簾縫兒裏透進一絲亮光,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生怕弄出點兒動靜。穿戴整齊後,拿上東西。
他悄沒聲兒地出了門,輕輕把門帶上,生怕驚動了啥。出門一瞅電線杆那兒,小夥子正打盹兒呢。陸國富心跳猛地加速,生怕小夥子突然睜眼。
他趕緊加快腳步,繞著大道走,專鑽那些窄巷子,左拐右拐的,就跟走迷宮似的,不想讓人跟著。
費了好大的勁兒,陸國富總算到了鍾叔家門口。他緊張兮兮地敲了敲門,等著裏頭回應。鍾叔一開門,瞧見是陸國富,臉上露出點兒驚訝。還沒等鍾叔問話,陸國富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鍾叔聽完,眉頭皺得跟疙瘩似的。他知道這事兒不簡單。他給陸國富倒了杯茶,安慰他說:“陸老板,您別急,這事雖然難辦,咱倆一塊想想辦法。”
陸國富感激地點點頭,接過茶杯,一口口喝著。見他沒開腔便問道:“鍾叔,您說這事兒咋整啊?”
鍾叔琢磨了一會兒,眼光暗淡:“兩條路,一條狸貓換太子,成了全保住。一條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陸國富一聽,心裏頭一盤算,有點兒猶豫的說:“鍾叔,您看這樣行不行,咱就狸貓換太子了。您幫個忙晚上您拿那一份出門。”
鍾叔沒說話,一直看向窗外。突然鍾叔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行,這兒也被盯上了。要是這麼弄咱倆一鍋端。你看那邊那小夥子。”
陸國富打眼一瞧,倆人沉默了一會兒,陸國富開口問:“您說的那個我知道,我女兒會不會也暴露了?”
鍾叔搖搖頭:“不會,她搬過去的時候 ,小娥還沒走。要是有人看出來,小娥肯定說了。”
陸國富一跺腳:“那就這麼辦!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都這個節骨眼了,我也不藏了。走吧走吧,走了清淨。”
鍾叔詫異地看著他:“您想明白了?打算讓她走?”
陸國富歎了口氣:“哎,老了老了,就盼著兒女能過得好。有了這筆錢,她日子肯定能舒坦些。”
鍾叔站起來:“那陸老板,您就在這兒踏實呆著吧,甭擔心那些個瑣碎事兒。晚上您自個兒去軋鋼廠那兒,記得啊,得自然點兒。我這邊兒呢,先去您閨女那兒探探風,看看周圍有沒有人。\"
鍾叔說完,背著手就出門去了。陸國富在屋裏頭來回踱步,心裏頭蹦躂個不停。他瞅瞅窗外,天色漸漸亮堂起來,街上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心想著這事兒要是能順利,受些損失就算了。
中午鍾叔回來了,一進門喝了口茶,衝著陸國富點了點頭:“那邊兒暫時沒啥動靜。”
陸國富這心裏頭算是稍微踏實了點兒:“那我就這麼著了,剩下的事拜托了。”
鍾叔拍拍他;“放心吧,睡一會兒吧!年紀大了你頂不住的。”
當晚,陸國富家門口出現兩輛板車。一箱箱的東西抬了上去。然後朝著軋鋼廠方向前行。
小夥子趕緊叫來休息的人。遠遠跟著前行。半小時後,陸國富和老劉頭彙合了。不遠處兩隊人馬也回合了。
許大茂和陳科長對視一眼:“動手吧。”兩人見都沒意見,於是打著手電走過去了:“幹什麼的,檢查。”
許大茂看著一個個箱子眼熱啊。這幾天沒白費功夫。讓他們站到一邊,然後開始檢查。隻是東西雖多,值錢的不多。
“半夜三更的你們幹什麼呐?”陳科長看沒出料啊!就開口審問了,看他倆會不會暴露。
“搬家,去北方,這不叫朋友幫個忙。”陸國富開口說道,他在盡量拖延時間。
他這邊拖延著,鍾叔則拿著一個沉重的箱子。費了好大勁才到了南鑼鼓巷95號。在門口鼓掌三下學了聲貓叫。大門打開一名女子走了出來:“鍾叔,你怎麼來啦?”
鍾叔把箱子給她:“袁枚,你爸留給你的。安排下時間,快走吧。”
她接過箱子:“謝謝你鍾叔。”
“快進去吧。”鍾叔匆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