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會兒,於海棠算準了點兒回家。她一邁進家門,就急著跟姐姐於莉倒苦水:“姐,還真讓姐夫猜著了。那二大爺的兒子真看上我了,天天盯著我,一個勁兒地誇他兒子劉光天,說是個模範標兵,眼瞅著就要提拔了。”
於莉皺著眉頭,不以為然地說:“別提他了,就他那樣兒?你瞧他整天跟弟弟混一塊兒,能有什麼正形兒。自己都上班的人了,還跟一群沒活幹的人天天瞎折騰。”
於海棠無奈地歎了口氣:“有時候我尋思,是不是該和楊偉民和好得了?”
於莉一聽,立馬轉過頭來,高興地說:“海棠,你終於想通了!我覺得楊偉民真挺不錯的。你得好好掂量掂量,總不能找個劉光天那樣的小混混吧。”
正說著呢,何雨柱恰好回家了。他聽見於莉的話,好奇地問:“你們說誰小混混呢?”於莉笑著接過他手裏的飯盒:“我們說劉光天呢,你快過來給海棠出出主意,我去熱菜。”
何雨柱放下東西,洗了把手,就坐過來跟於海棠聊起來了:“海棠,你怎麼想的?劉光天那小子可不牢靠。”
何雨柱不慌不忙地從櫃子裏摸出一瓶二鍋頭,又隨手抓了把花生米擱桌上,然後瞅著於海棠。
於海棠使勁兒點頭,拽著何雨柱的胳膊猛晃:“姐夫,我都快煩死了,給支個招兒,幫幫忙啊。”
何雨柱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口酒,抿了一小口之後說:“你自己不就能搞定了嗎。”
於海棠一臉沒轍:“我要是能搞定還用得著麻煩你嗎?我也不想得罪他,不值當,明白嗎?”
何雨柱斜眼兒瞅了她一下:“逼你跟劉光天搞對象還不值當啊?那什麼事兒才算值當呢?你直接罵他也行,怎麼著都行。”
於海棠一下急了,跺了跺腳:“你到底幫不幫我!我真的快瘋了,今兒個都躲雜物間去了。”
何雨柱聳了聳肩:“躲雜物間幹嗎?”
“他一大早就堵在廣播室跟我說這事。我受不了了,就跑雜物間躲躲。對了,我還聽見許大茂讓咱們宣傳科的小王,盯著一個叫鍾叔的人。”
“什麼鍾叔?你跟我仔細說說。”何雨柱一聽,就覺得許大茂肯定有貓膩。
於海棠把聽到的都跟他說了。何雨柱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海棠,要是你下回不想讓劉海中再來纏著你,你就直接跟他說,對不住,我對你二兒子沒興趣。別再來找我了。”
於海棠一聽,說:“你這主意跟沒出似的,這有啥用啊。”
何雨柱帶著點狡猾的笑容說:“劉海中進來之前,你就打開喇叭和麥克風。”
海棠這下滿意了:“姐夫,這招高!你可真夠壞的。”
何雨柱接著說:“不光是這樣,你還得裝得自然點兒,別讓他看出來你是故意的。”
於海棠琢磨了一下,說:“行,我明白了。下回他要是再來,我就按你說的辦。”
於莉把熱好的菜端上桌兒:“怎麼說?事兒解決了嗎?你姐夫給你出主意了沒?”
於海棠說:“放心吧姐,姐夫給我支招兒了。”
“那就好,吃飯吃飯。”
夜深了,陸國富從茅房回屋,立馬把燈給關了,窗簾拉得密不透風。他心裏頭那個忐忑啊,就跟熱鍋裏的螞蟻似的,坐立不安。
起初還隻是瞎琢磨,現在算是板上釘釘了。晚上九點半,那幾個小年輕兒還杵在那兒。一整天了,就一個念頭在他腦子裏轉悠——他被人盯上了。
他踱到牆角,蹲下身,瞅著那堆還沒倒騰走的東西,心裏直打鼓。這些都是他的寶貝,要是叫人發現了,那可就全玩兒完了。
他回想起鍾叔以前提醒過他的話,可他自己還是慢了半拍。要是當初跟著老婁一起跑了也就算了。現在可好,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他一拍腦袋,對了,鍾叔!這位退休的老會計,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在這要命的節骨眼上,說不定能拉他一把。
他打算天一亮就去敲鍾叔的門,跟他合計合計,看能不能琢磨出個主意。陸國富就這麼在屋裏來回溜達,一宿沒合眼,就等著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