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月一轉頭,發現少年與王陽神似,隻是他長得更白更稚嫩一些,眼眸也清亮亮的,比王陽好看不少,江婉月想起書中的描述,“麵孔清澈,朝氣十足,一雙眼眸黑白分明,宛如墨玉雕成”,此人正是慕容婉月的胞弟慕容皓陽了。
而青衣男子頭戴金絲玉冠,足蹬錦繡革履,麵容俊朗,臉上又時時噙著一絲笑容,狡黠而又魅惑,正是副將軍上官赫的公子上官辰。
江婉月覺得這書中世界愈發像自己的一場夢了,隻有夢裏才會出現這麼多張熟悉的人臉。
慕容皓陽歡喜地將花遞給婉月,“姐姐,這是從西南回府時在一片花田摘的,那裏有很多顏色的花,還有很多蝴蝶和蜜蜂,美得像仙境一樣,下次皓兒一定要帶姐姐一同去。”
上官辰也掏出一支雕著一輪彎月的發簪,“喏,這是在西南集市上賣的稀罕貨,皇城這裏很難買到,我看到覺得適合你就順便買來了。”
江婉月忽然很想高辰他們了,她盯著二人仔細瞧了許久,甚至懷疑過這是幾個小夥伴陪著她演了一場戲。
“你真不是高辰嗎?”望著上官辰,江婉月的神情十分嚴肅。
上官辰皺眉,“高辰是誰?”
“高辰就是高辰啊,高辰不是高辰,還能是別人嗎?”
“那我就是我啊,我不是上官辰還能是別人嗎?”
“嗯,也對。”
江婉月若有所思,走到上官辰麵前朝著他的臉一拳揮過去,幸好上官辰反應快及時擋住,他正得意,一低頭卻發現腳被婉月踩中了,咧著嘴直接叫了出來,“沒完了是吧,慕容婉月我招你惹你了?”
江婉月點點頭,這才確定了眼前的人定不是高辰,因為高辰最熟悉她的招數,每次都能輕鬆躲過去。
小時候,江婉月跑步剛出發時總是同手同腳,還是高辰嘲笑著學她樣子的時候,江婉月才想出這招,同手同腳打出去總能中一個,但高辰熟悉了之後便一個也中不了了。
慕容皓陽就更不用驗證了,王陽平時油腔滑調的,定是裝不出這般清澈稚嫩的樣子,江婉月對這幾個小夥伴很是了解,沒人能逃出她的法眼。
江婉月笑笑,客客氣氣地給上官辰倒了一杯水,“對不住啊,認錯人了。”
上官辰更摸不著頭腦了,眼瞧著平時溫婉賢淑的慕容婉月在短短幾天內竟變了個人,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跟個小流氓似的,他拉起一旁的慕容皓陽低聲問道:“皓陽,你覺沒覺得你姐像是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
慕容皓陽傻笑著,轉過頭去就跟自家姐姐告了狀:“姐姐,辰哥哥說你不幹淨。”
上官辰又氣又笑,本想趕緊找個借口開溜,到門口時卻正趕上趙瑛端著湯碗進來了。上官辰差點撞上趙瑛,趙瑛嚇了一跳,將碗中的藥灑了一半出來,她連忙將湯碗扶正,“哎呦,上官公子您沒事吧?”
上官辰心虛笑了笑,“我沒事,是我走得急了,請問趙媽媽這是端得什麼藥啊?”
趙瑛瞟了一眼江婉月,重重歎了口氣,“上官公子剛回來有所不知,我們小姐昨日落了水,差點就...”
趙瑛有些語塞,江婉月及時衝趙瑛使了個眼色,趙瑛便不再說了,又去膳房重新煎藥。上官辰纏著江婉月問了好久,江婉月隻覺得這樣的事說出去跌麵子,不肯告訴他。
但是上官辰對慕容家的事也有所了解,即使江婉月不說,他也能猜出一二,隻是別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摻與。
慕容皓陽自顧自玩著,沒有過問落水之事,臨走時卻有意無意地拍了拍江婉月搭在桌上的手背,江婉月沒有在意。
書上所說,慕容婉月對慕容皓陽好得過分,雖然隻比他年長了不足一刻,慕容婉月卻總像個成熟穩重的長輩一樣,把慕容皓陽照顧得十分周到。
但江婉月可不是溫柔細心的女子,她沒有兄弟姐妹,也從未體貼照顧過任何人,對於慕容皓陽,她不會主動接近,也不會刻意遠離,相安無事便好。
至於上官辰,慕容婉月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傳聞他乃一介浪蕩公子,尋花問柳之餘又愛好闖蕩江湖,江婉月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若來日在將軍府玩膩了想出去闖蕩的話,找上官辰陪著最合適。
江婉月躺在床榻上,眼中滿是期待與欣喜,不用上學還能當富貴人家千金的世界簡直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