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清冷中透著虛弱的女聲於堂中響起，引得幾人側目，隻見雲景舒牽著湛銘瑜立於門口，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雲景舒每日此時都會來藥堂，今日也不例外。
隻是走近時見湛銘瑜站在門外表情凝重，有些奇怪，剛欲出聲詢問，卻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堂內情形她並不清楚，隻覺今日這孩子似與以往不同，便陪著他站在門外。
起初，三人的談話她並未放在心上，直到聽到湛辰傑對自家哥哥詆毀，她不淡定了。
“景舒？”
“銘瑜？”
兄妹倆幾乎同時出聲，湛辰傑卻在聽到那聲‘景舒’後，麵色沉了幾分，沒來由的心中不快，對上雲景舒時，眼中多了幾分敵意。
雲景舒卻將湛辰傑這份敵意，解讀為她是雲景睿的妹妹，兩家本就不和，互相看不順眼也屬正常。
沒理會三人，在湛銘瑜的攙扶下，徑直走到位子前坐下，這才將視線投向湛辰傑。
“湛三爺，是否該解釋一下。”雲景舒眼神淩厲的與湛辰傑對視，毫不示弱，“說話總要講求證據，我大哥的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卻也沒到毫無人性、濫殺無辜的地步，不知湛三爺口中，那些‘不知凡幾’的無辜之人，從何而來？”
堂內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比之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
湛銘瑜乖巧的站在雲景舒身側，換做往常，他進門時必定是去尋他娘親，唯有這次沒有。
畢竟，護著娘親的人很多，但此刻能護住小姨的，隻有他。
“景舒，身子要緊，切勿動怒…”
柏雲舟並未替湛辰傑辯解，湛辰傑不會平白說這些，雖不清楚他想做什麼，還是選擇站在他這邊。
“所以呢？”雲景舒看向柏雲舟，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沉聲道，“在你們眼中，他就是個罪大惡極之人，什麼汙水都往他身上潑，什麼罪名都往他身上扣，對嗎？”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怔。
“景舒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柏書意有些緊張她的身子，“你先別生氣。”
“柏書意，我隻問你一句，他說的那些，你信嗎？”
雲景舒緊盯著柏書意，伸手指向湛辰傑，柏書意順著她的手看向湛辰傑，卻選擇沉默。
信嗎？自然是不信的。
“嗬。”雲景舒笑了，笑聲裏滿是失望，早該料到的，收回手眼神變得愈發冰寒，“為了讓你活下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你覺得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景舒姐…”柏書意被問的無言以對。
在場的人，除了湛辰傑，都知道雲景舒為了救柏書意，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如今的她，已是將死之人。
“我可有說錯？”湛辰傑突然開口，將原本就凝重的氣氛壓至冰點。
原本，湛辰傑並不想和雲景舒爭論這些，可柏雲舟看向雲景舒時，那緊張關切的眼神，沒來由的怒從心起，即便知曉柏雲舟的心意，還是出言挑釁，卻也存著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