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有因果,一切都有跡可循。
能籌謀多年、布局多年之人,隻怕所圖甚大。
“其實這些年,有一事我始終不明。”湛辰傑目光深沉,“雲敏佳是雲叔叔從戰場上帶回來的,雲家對這個養女保護得極好,從不讓她與外人接觸,就連與雲家交好時,都鮮少聽雲景睿提及,所以接到請帖時,我們多少有些驚訝。”
“可就是這樣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卻在我與二哥入城後,頻繁出府。”
“以雲景睿的性格,怎會毫無察覺?尤其在大婚當日,他似乎早有預料,等著二哥前去搶人…如今回想,當年之事處處透著反常。”
事後,湛辰傑曾懷疑,此事就是雲景睿自導自演,卻想不出他這樣做的目的。
畢竟他們是總角之交,而且當初雲景睿與湛辰熠的關係,甚至好過他們其他兄弟。
隻是,無論湛辰傑作何猜測,都改變不了,湛辰風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雲景睿難堪的事實。
此事錯在湛家,所以不管雲景睿做出多麼出格過分之事,湛家都得忍下。
但這份愧疚,總有磨沒的一日。
“你覺得,當年之事是雲景睿一手策劃。”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自湛辰傑開口,柏書意便聽出他話中之意。
“懷疑他也並非全無依據。”柏雲舟適時開口,“大哥的腿傷,雲敏佳墜崖的真相,二哥的失蹤,恐怕都與他脫不了關係。”
“為何?”柏書意不明白,“若說辰熠的腿是雲景睿所傷,還可以理解,據三爺所言,雲敏佳墜崖一事,辰熠就在現場,又與雲景睿有何關聯?”
柏雲舟與湛辰傑對視一眼,或許連柏書意自己都未察覺,她對雲景睿的維護。
“以雲家的能力,湛家能查到的事,他自然也能,不然你以為銘瑜為何會喚雲景睿舅舅?”湛辰傑也不惱,平靜的解釋著,“他能將人送回來,就說明當年他也在現場,或許事情的真相如何,唯有在場之人最清楚。”
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湛辰傑不在現場,但湛辰熠受傷是真,雲敏佳墜崖是真,湛辰風失蹤也是真,現場留下的痕跡,他之後追查得到的證據,種種跡象都表明,人就是雲家帶走的。
這些年,他不知往晏城派了多少暗探追查,活著回來的卻寥寥無幾,均是一無所獲。
時至今日,湛辰風的下落依舊成謎,雲景睿究竟將人藏在何處,湛家始終沒有絲毫線索,僅這一點,就不得不佩服雲景睿藏人的本事。
“銘瑜,被他養得很好。”柏書意緩聲開口。
平靜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每一個字都落在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的確,我也萬萬沒想到,他會以舅舅的身份,將二哥的孩子養大,又以這種方式將人送回。”湛辰傑頷首點頭,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他的心思本就難測,將這孩子送回來,究竟存著什麼心思,就不好說了。”
這孩子似被人精雕細琢過,並無同齡人的稚嫩,而且性子沉穩,一手行雲流水的好字,就連年輕時曾高中過榜眼的楊鳴,都讚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