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武藝的宮長崎也曾無意間透露,這孩子基礎紮實,應是自幼便苦練基本功,唯有學醫是天賦使然。
如此出色,說是當做繼承人培養也不為過。
“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柏書意喃喃自語,看向兩人的目光卻帶著詢問。
都說他心機深沉、機關算盡,卻能將情敵之子培養得如此出色。
銘瑜的聰慧與優秀,雲景睿不可能不知道,即便如此仍能悉心栽培,難道真不怕有朝一日,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反噬?
這個人,讓她越發看不透。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無論是學識還是智謀都遠超常人,更重要的是,曾經的他心懷天下。”這是湛辰傑第二次如此直白且客觀地評價雲景睿,說完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別那麼驚訝,他現在雖然令人厭惡,但年少時的確是個光風霽月的人物。”
“你倒是坦然。”柏雲舟雖這麼說,卻是讚同湛辰傑這番話的。
“承認對手的優秀並不丟人。”湛辰傑笑著回應,話語中透著些許調侃,“我若說他蠢,豈不是也在罵我自己,居然連個蠢人都比不過。”
“這麼說,也沒錯。“柏雲舟被湛辰傑的話逗笑。
柏書意卻因兩人的對話,陷入沉默。
湛辰傑口中的雲景睿,似乎更接近初見時他的模樣,可他之後的所作所為,卻更符合外人口中,那個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形象。
都說人可有千麵,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亦或者,這些都不是他。
“若依你所言,也許雲景睿做這些皆非本意,而是另有內情,也未可知。”
聞此,柏雲舟下意識捏了捏湛辰傑的手,他這妹妹,隻怕早已丟了心,若湛辰熠在此,聽到這番話不知作何感想,卻也擔心湛辰傑。
都說湛家三爺沉穩儒雅,卻不知他最為護短,生怕自家妹妹所言惹惱了他,隻得先為安撫。
湛辰傑又豈能讀不懂柏雲舟眼中之意,還是在柏書意話音出口時,斂去了麵上的笑意,說實話,此刻柏書意的表現,是湛辰傑始料未及的,還是強壓著脾氣回應。
“你們三人間的糾葛,我不予評斷。”這已是此時他能說出的最平靜的話語,卻還是透著生硬與嚴肅,“常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眼下覺得他委屈可憐,卻不知他作惡時,有多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中的無辜之人亦不知凡幾。與其同情他,不如同情那些因他而枉死的冤魂。”
昔日之事,湛家難辭其咎,湛辰傑對此從未否認。
可於他而言,此事本可妥善解決。
若非雲景睿執拗偏激,局勢也不至如今地步,尤其近年他愈發肆意妄為,不計後果,湛辰傑心中那絲愧疚早已消磨殆盡。
他會有此變化,難道皆為湛家之過?這點湛辰傑是不認的。
“湛三爺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