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內頓時嘩然,百官麵麵相覷,皆是震驚之色,更有甚者低聲議論,更多的則是靜觀其變。
“一派胡言,本王根本就不認識你。”
喬儒沒有理會李耀嗣,而是直接對上首位的鬆青帝道,“陛下大可將廉王府中眾人帶來,看他們認不認識草民。”
“喬儒,你可知汙蔑皇嗣是何罪?”李耀嗣不顧形象的大吼出聲,話裏滿是威脅。
喬儒當即朝著鬆青帝一叩首。
“陛下明鑒,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廉王訓練私兵的地點,就位於城外三十裏處的望月山,那裏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是絕佳的練兵之地,且望月山正是廉王管轄地界,若陛下不信,草民手中還掌握了一些參與此事的將領名單。”
直至此時,鬆青帝始終維持的平靜在喬儒提及‘望月山’時,似有寸寸龜裂。
李耀嗣卻在瞬間,好似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癱軟跪地,原因無他,喬儒所說皆為事實,隻要鬆青帝派人去望月山,即使他貴為皇子,也斷沒有活命的可能。
鬆青帝看著李耀嗣這副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湧起一陣殺意,看來這個兒子是留不得了。
“如舊。”鬆青帝揚聲道,“此事交由你全權處理,今日朕要知道結果。”
一直在旁作壁上觀的謝如舊,這才上前一步,隻說了三個字,“臣,領旨。”
然後就將散落一地的證物與證人都帶了出去。
“廉王身為皇子,本應為國之社稷著想,卻私養兵馬,意圖不軌,朕念你年幼,赦其死罪,但活罪難逃,即日起,將廉王圈禁於王府,無朕旨意,不得踏出王府半步。”
“父皇,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真的知錯了,還請父皇原諒。”
這回李耀嗣是真的嚇哭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從最初的震驚無措到如今的絕望無助,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下局勢,跪行著往前,卻被殿內的太監攔住。
“看看你這副德行,成何體統。”此時鬆青帝的嫌棄不加掩飾,“退朝。”
起身拂袖而出,全然沒有理會身後歇斯底裏哭喊的李耀嗣,卻在離開之時,看了眼仍舊跪在那兒的範無疑。
竟此一事,範無疑好似一夕之間老了十歲,踉蹌著起身,身子不住搖晃,還是有同僚看不過眼,上前扶了一把這才穩住,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沒人比他更清楚,如今的處境,這步險棋終是他走岔了。
直至退朝,百官竟無一人敢上前諫言,從前的廉王一脈,如今已是自身難保。
百官退去,大殿之內,獨留李耀嗣與李耀晟和李耀瑢。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李耀瑢蹲在李耀嗣身前,伸手拍著他的臉,諷刺的輕笑著,“當初你設計害死大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今日的下場?”
“你。”李耀嗣猛然抬頭,惡狠狠的對上李耀瑢,“這些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李耀瑢惡劣道,“人在做,天在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行了,他的路也就走到這兒了。”李耀晟適時開口,“咱們走吧。”
李耀瑢大笑著跟在李耀晟身後離開大殿。
一時間,李耀嗣猶如喪家之犬,這一仗,他敗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