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忙碌的一天。
不過歸歆沒有忘記讓吳丙訂酒桌，馬路對麵的粵菜館，二樓最大的包廂。
吳丙是重慶妹子，嗜麻辣，但她能接受清淡的粵菜，尤其是叉燒，吃完了還要打包。
“歆姐，我在電梯裏遇到前夫哥了。”
她去點菜，回來後就神神秘秘地鑽進歸歆的辦公室，“他跟我打招呼呢。”
歸歆沒什麼表情，“十五分鍾後開會。”
吳丙“啊”一聲，“和哪個部門開會？”
“視頻會議。”
歸歆翹著腳，淡悠悠地看他，“上次運去歐洲的那批貨出了點問題，那邊的工程人員有點搞不定，要林震提供支持。那邊說英語或意大利語，我客串翻譯，你負責記錄。”
聽到這件事情與歐洲有關，吳丙頓時緊張了，“那我去做準備，十分鍾後小會議室見。”
她疾步往外，拉開門的瞬間，她又止住步子，猶豫地回過頭，“你怎麼不問我雇主說了什麼。”
歸歆聽得皺眉，“你不是不幫他收集資料了嘛，怎麼還稱他雇主？”
吳丙噎住，輕輕地眨幾下眼，她果斷轉頭，“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她走得快，一溜煙就消失了影蹤。
門還虛留了一條縫，可以聽到外頭有人走過的聲音。歸歆盯著看一會兒，停頓片刻，緩緩收回視線。
能有什麼好說的。
他倆離婚的消息，律師去美國辦完手續之後的那天，就在大馬和新加坡傳揚開了。連崔瑩瑩都聽說了，專程打電話來問她。歸歆不意外，謝盡安不會四處宣揚自己的隱私，但是關昶和謝秀筠是有動機擴散這個消息的。
好好地和崔瑩瑩作了解釋。
“這樣解決了也好，我叔叔說對方不會再找麻煩了。還有。”停頓片刻，崔瑩瑩又說，“我叔叔還說，謝盡安也找過他，希望幫忙勸說關昶。”
歸歆沉默，好久才答一句，“幫我謝謝你叔叔，還有你，這次多虧你們幫忙。”
崔瑩瑩“哎”一聲，“又跟我客氣，當年你可沒少幫助我學習進步，現在你有困難，我責無旁貸。”
*
下午的這個視頻會議，歸歆充分地表現出了她的語言天賦。
對方不僅有工程師，其中的一個客戶也上線了，之後英語、法語、意大利語輪番上陣，林震能聽懂一些英語，其餘就很茫然。
全靠歸歆大顯身手，包括一些專業的技術術語，她都說得靈靈清清。雙方溝通順暢，最終解決了施工難題。
會議結束。
林震對歸歆的佩服之情溢於言表，“老板，你不賺錢天理難容啊。”
歸歆笑了笑，手指捏著眉心，“你也很可以啊，咱們攜手共進，一起賺錢。”
吳丙還在做會議記錄的工作，這會兒抬起頭，“歆姐，時間差不多了，丹雪她們已經在粵菜館等我們了。”
歸歆看看窗外，霓虹閃爍。
確實有些晚了。
所幸酒店就在馬路對麵，林震還有點工作需要收尾，要再晚十分鍾到，歸歆和吳丙則行步匆匆地走出辦公室的大樓。
沒想到謝盡安也在粵菜館，頭一回過來H城的分公司，作為老板，他宴請公司高管，也在這裏訂了一桌。
包廂還在麵對麵的。
兩邊的門都打開，相互間還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