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三天,宋泊簡軟禁的府邸門口,禁衛軍全部撤離。
不僅如此,還有人抬進了炭爐吃食,以及一切生活用具,應有盡有。
原因無他,南昭國進貢。
南昭國使者本應該在進貢完,來見宋泊簡,可他等了許久都未有人來。
宋泊簡在天寒地凍的城門口,懷裏揣著寫給父皇母妃的信箋,吃著風等了許久,隻為等使者路過時,讓其捎個信回去。
除了使者,他寫的信,雲宜國任何人都不可以幫他送信,誰若送了,那是死罪,通敵賣國的死罪。
門口城門尉卻在談八卦,“有個禁衛軍爺前兩天在自己家門口被夾斷了腿。”
“也不知道誰大半夜往他家門口放了夾野獸的夾子。”
“狠著嘞,腿上肉都爛了,骨頭夾斷了,當不了禁衛軍了。”
“嘖,前途盡毀,那仇家夠狠!”
宋泊簡聽著,想到了湯圓兒那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而且她前幾日便離開,原是去布置這些……
他心尖微動,微微翹了嘴角。
然而直到夜晚,都沒等到使者的車隊。
城門兵關門時,“哎?你是進呀?還是出呀?”
宋泊簡頭發上夾雜著冰粒,嘴皮發抖,“使團今日不出城了嗎?”
城門兵眨了眨眼睛,長矛杵在地上,圓圓的臉貼著長矛,“今晌午見了聖上,就出城去了,你沒瞧見?”
宋泊簡黑漆漆的眼眸,染上一絲血色,“我晌午問你們都城尉,他說並沒有出城。”
城門兵一捂嘴,對一旁身材矮胖的城門尉笑道:“哎呀說漏嘴了,好像一不小心把頭兒出賣了,哈哈哈,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誰會在乎?”
恐是那種想保護她的強烈心意和對自己此時能力不足的深度焦慮糾纏,使他懊惱,憤怒,以致失去理智。
宋泊簡肩膀抖動,隨即像一個鬼魅,撲了上去反手便將城門兵兩隻胳膊反轉,腳踩在其後背上,陰沉著聲音,“耍我?”
城門兵哀嚎,“啊!小崽子,快撒手,又不是我耍你,誰耍你找誰去!”
旁邊另一個正放肆大笑的城門尉立刻上前,拿長矛指著他:“放開!”
宋泊簡勾起一抹不算笑意的弧度,將城門兵兩隻手反關節抬起。
城門兵大聲哀嚎,再往上抬,胳膊就要被卸下來,卻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宋泊簡滿眼通紅,聽著腳下人的哀嚎,卻更顯興奮,越是叫的大聲,他就越往上抬,唇邊噙著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
“哢嚓!”伴隨著一聲尖叫,胳膊鬆了勁兒,任由三百六十度可旋轉。
身後矮胖城門尉立刻拿手中長矛戳來。
宋泊簡猛地回頭,躲掉攻來的長矛,腳下一蹬,一膝蓋頂在其下巴。
人倒地,宋泊簡瘋了一般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臉上。
遠處城門尉聽到這邊動靜,立刻一邊吹哨一邊往城門口湧來。
城門兵看到一個十歲少年的瘋樣皆震驚,立刻拿起手中的長矛,當杖開始抽打宋泊簡小小的身體。
宋泊簡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拚命的砸那人的臉,直到血印在小小的拳頭上,噴濺在他白嫩的小臉上。
一輛馬車抵達,湯圓兒掀開車簾,大喊:“宋泊簡!”說罷跑下馬車。
可他們已經打紅了眼,根本無人聽到湯圓兒的聲音。
湯圓兒一邊大喊,一邊試圖將人拉開,可她力氣太小了,幾次險些將她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