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兒打開包袱,拿出一條厚毛毯,過去在宋泊簡詫異的目光下將人嚴嚴實實包裹了起來。
宋泊簡一驚,“這裏危險!”嘴唇幹裂,聲音嘶啞,眸中滿是血絲,哪裏是她養出來的那個白白淨淨的瓷娃娃?
湯圓兒忍住心中酸澀,眉眼彎彎,將小手指擋在唇中,朝他眨了眨眼睛。
她不知何時起,竟然見不得他受一絲委屈,他可是自己精心養的小崽崽啊!
宋泊簡一掃眼中的陰霾,打開毯子,一把將湯圓兒抱緊,將頭埋進她脖頸,狠狠的嗅著,似是從她身上,拚命的吸取著能讓他活下去的那絲溫暖,久久不能言語。
湯圓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聲音帶著哽咽,“不怕,會好的。”
兩人坐在連褥子都沒有的床上,蓋著一張毯子,湯圓兒拿起水袋遞給他,對著他耳朵,悄聲道:“先喝口暖暖。”
宋泊簡感覺耳朵癢癢的,張開已經幹的起了皮的嘴唇,淺淺喝了一口,黑白分明的眼睛,琉璃似的,晶瑩剔透,嘴型說道:“肉湯?”
湯圓兒笑眯眯點頭,又拿出包裹裏油紙包的熱乎的排骨和饅頭。
宋泊簡小口的吃著,湯圓兒用自己的小腳緊緊挨住他冰涼的腳,幫他取著暖。
宋泊簡耳根櫻粉,隻埋頭吃著。
心卻劇震、狂沸,諸般情緒暗波洶湧,湧上心頭。
突然間信心、勇氣增加數百倍,隻覺壓在他胸口多年的巨石,不足為懼,天下再無難事,可將他困住!
夜晚,屋外腳步聲響起,湯圓兒立刻鑽入床底。
禁衛軍打開門,沒找到人,又進了內室,看見人還活著,便放了心。
隨手將一個冷硬的饅頭丟在地上,饅頭砸在地上,聲音硬棒,滾在床沿邊才停下。
等人出去將門關上。
宋泊簡才將她從床底下拉出來。
湯圓兒生氣的將饅頭踢開,“狗東西!”
宋泊簡卻是淺淺一笑,走至饅頭前,撿起,將饅頭塞到床底下。
隻要她在,便沒什麼能使他憤怒了。
很快,又聽見屋外人說道:“走走走,聽說今天晚上是麵湯配肉包。”
“這小子怪精,知道熱乎湯暖身。”
湯圓兒下床穿鞋,宋泊簡攔住她,自己悄然出了門。
順著牆根兒,撿起地上的包袱回到屋裏。
兩人緊緊挨著,喝了水袋裏的熱粥,啃著熱乎乎的肉包子。
宋泊簡緊緊挨著她,感受到無比的踏實與溫暖。
雖不舍,卻還是說道:“往後我自己去屋外拿吃食,待會兒送你出去,這裏冷,也很危險。”
湯圓兒搖搖頭,“我想在這裏。”
宋泊簡頭一次反駁她,“不可以。”
湯圓兒推脫著,“明日我就走。”
宋泊簡才沒再趕她,說道:“我們換一個武學師父吧?”
湯圓兒問道:“為什麼呢?”
宋泊簡說道:“這個師父武功低,我們學不了什麼有用的東西。”
湯圓兒倒是對此不太了解,她就會一些跆拳道,打個架還行。
可最近學武,才發現,這世界裏是有內力的,可以用輕功和內力打出內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