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可我們去哪裏找人呢?”
宋泊簡拉著她,“我來找。”
兩人每日聊天,講故事,計劃著未來的一切。
她知道,若自己走了,他獨自一人被幽禁一個多月,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所以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呢?
兩小隻安逸地度過十多日後,門外進來一禁衛兵,有些微醺。
“他娘的晦氣,跟上你個崽子老子都沒法回家,在這受凍!”
門外又一軍爺進來拉他:“好了好了,你喝大了,頭兒說了隻能暖身,你喝這麼多!”
醉酒的禁衛兵卻借著酒勁發酒瘋:“別管我!我新娶的娘子在家,老子就碰了兩次,就來著看他!”
說著舉起花瓶就朝著年僅十歲的宋泊簡砸來。
宋泊簡躲過,碎片卻濺在他的手指,旋破了皮膚,滴出血來,他靜靜地看著那禁衛兵。
“小子還敢躲?”
另一人招呼兩人進來,一同將他拉了出去,“別耍酒瘋了,一會兒頭兒來了!”
待門被關上,湯圓兒才從床底下出來,走過去拉起他冰冷的手,隨即將他抱進懷中,“姐姐教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宋泊簡抬手將她反抱,“嗯”聲音裏透著一絲微微顫抖。
001出聲,「上一世腿斷,便是這次被他們打的,這一世因你在的關係,恐是他心中有了顧忌,怕將你暴露,所以隱忍,因此悲劇也沒有造成。」
湯圓兒心疼的要命,手撫上他的後腦勺,一下一下的順著:“不怕,我在。”
宋泊簡竟然鼻頭一酸,掉下眼淚。
若是她不在,即使自己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他都不會掉一滴淚出來。
現在卻莫名地委屈湧上心頭,他緊緊抱著湯圓兒,良久良久……
……
月餘後,清晨醒來,湯圓兒炸著一頭軟發,“我今兒真的走了。”
宋泊簡扶額,笑著道:“好~”他是自私的,一邊推著她走,一邊享受她在的快樂。
這已經是她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不知多少次說自己要走了的話。
當她真的走了。
宋泊簡趕了一個月都未走,此時突然離開,他整個人如被抽空了一般。
他努力的蜷縮起來,緊緊的將自己包裹,那種空虛感始終揮散不去。
他知曉,並拚命的安慰著自己,這樣是最好的,若一旦發現,她危在旦夕。
宋泊簡將手上結了痂的地方,連皮帶肉又重新撕開,疼痛使他內心得到緩解。
他喜歡看她每次看到自己手背傷痕累累時,心疼地給他細細擦藥的樣子。
他喜歡看她上完藥,輕輕對著傷口吹氣的樣子。
他發現自己病了,她若沒有出現過,自己過的再像個狗,內心隻有仇恨,殺人可以使他快樂,滿足。
而因為她的出現,看不見她時,他內心會空虛,害怕,無助,將他席卷,直至窒息。
然而這些唯有她是解藥。
他要想辦法,盡快回到南昭國,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這樣才能真正將她保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