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1 / 3)

20世紀80年代後,黃苗子曾任全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委員、全國書法家協會常務委員、全國美術家協會委員等,是第七屆全國政協委員。1992年以後,黃苗子移居澳大利亞,擔任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格裏非斯大學客座教授、名譽教授。其書畫作品曾在日本、德國、韓國、台灣、香港等國家和地區展出。著有美術論著:《美術欣賞》、《吳道子事輯》、《畫家徐悲鴻》、《八大山人傳》、《畫壇師友錄》、《藝林一枝》;畫冊有《黃苗子與鬱風》夫婦畫集等;書法有《黃苗子書法選》、《中國書法精品選——黃苗子》、《草書木蘭詞》等。還出版過多種散文集和詩集。

當時黃苗子與吳祖光的個人關係比較密切,他們都是“二流堂”的重要人物,他們彼此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二流堂”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去處呢?

說起這個“二流堂”話就長了。“二流堂”最初的形成和一個叫唐瑜的人有關。唐瑜是仰光華僑,30年代初期便活躍於上海的電影界。

據說是由於反對家庭包辦的親事,逃婚到上海,然後輾轉到了重慶。唐瑜有一個胞兄在仰光,是富有的商人,這個富有的哥哥重手足之情,對兄弟關懷備至,唐瑜的哥哥給了他一把金梳子,跟他說如果沒錢了,就折一個梳齒可以換錢。唐瑜拿著這把梳子突發奇想,把金梳子賣了,用金梳子換來的錢蓋了幾棟房子。新房不斷修建起來,建屋就地取材,大都采用當地極易取得的巨大的竹子捆綁起來做成屋架、門、窗,然後裏外抹灰,加蓋屋頂,便成為居室,這種在當地統稱為“捆把房子”的建築經過細致的加工,完全可以成為漂亮的西式住宅。唐瑜先後修建起不止兩三處這樣的住房,都將其提供給朋友們居住,他的第一套房子“依廬”就是給夏衍一家住的。

吳祖光後來在回憶“二流堂”的文字中寫道:唐瑜最後建造的最大的一幢房子,就在中一路四德裏下坡的四德村,有一個很寬敞的大客廳和三間住室,裝修比較考究,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碧廬”。“碧廬”與“壁爐”同音,唐瑜特別喜歡壁爐,大客廳裏砌了一個很講究的漂亮壁爐。黃苗子說,唐瑜的碧廬,在重慶文藝界是一個引人的去處,朋友們都願意到這裏來聚,碧廬就像現在的沙龍或者俱樂部。重慶的歲月是吳祖光人生中鼎盛的時期,那段時間裏吳祖光是碧廬的活躍人物。在重慶,話劇成了最受大眾歡迎也最為時尚的文化活動,吳祖光創作的《正氣歌》、《少年遊》、《牛郎織女》都成了一時的熱門好戲。

當時全國止處於抗戰期間,從延安來了一個小型的秧歌劇團,他們在重慶演出了一出秧歌劇《兄妹開荒》。吳祖光和一班文藝界的朋友們在這個秧歌劇裏麵聽到了一個前所未聞的名詞——“二流子”。二流子是陝北方言,指光吃不幹的懶漢。這個有趣的名詞把他們都打動了,因為他們的生活大都沒有規律,睡懶覺,吃飯不定時都是常事。所以這些幽默、風趣的文人們都紛紛自詡為“二流子”。碧廬在鼎盛的時候住過十幾位文藝界的朋友。有一天徐冰(徐冰在解放以後是統戰部長,當時在重慶分管文藝)和郭沫若也來到了碧廬,住在那裏的人還沒起床。徐冰就說;“這些二流子真是懶惰!”實際上當時大家都參加演出,結束的時候都是半夜三四點鍾。那時候大家剛學會這個“二流子”的陝北方言,經常掛在嘴邊。郭沫若聽見他們這樣互稱“二流子”覺得有趣,就說:“好,給你們取個堂名吧。就叫二流堂好不好?”大家都紛紛叫好。

本想請郭沫若當場題字做匾,但是找了半天,無筆無墨,隻得罷了。但是“二流堂”這個名字卻從此叫開了。不久就名傳遐邇,文藝界、新聞界的人們把這裏當做休息、聚會的地方。“二流堂”成了重慶文藝界、新聞界最有名的去處。周恩來、郭沫若、夏衍這些在重慶的共產黨裏麵最重要的人物都成了這裏的常客。這也許是《沁園春·雪》能夠通過吳祖光的手發表出去的一個重要的原因,這是後語。

五、身在國民黨心在共產黨的特殊人物

1945年11月初的一個早上,黃苗子去位於重慶下坡處的棗子嵐埡的一家產科醫院,看望他即將臨產的夫人鬱風。途中遇到了老朋友王昆侖,王昆侖一把將黃苗子拉到路旁,悄悄地從口袋裏拿出在柳亞子那裏抄來的《沁園春·雪》,黃苗子早就聽說了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這首詞,見之大喜,問王昆侖:“是否可以發表?”王昆侖果斷地說:“當然可以發表,我們正好借此來紀念一下毛澤東先生的重慶之行,不然怎麼會給你看呢?隻是報紙上不要寫明詞的來源。”王昆侖是何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