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東副總兵,本就在登州,以登萊巡撫節製,恰能互補,又於兵事有利,也可為山東巡撫分擔軍政壓力。萬歲爺您想是這道理不,若無登撫,調兵禦寇之責豈不要東撫承擔?那他很可能會頻繁往移於濟南和登萊之間,疲於奔命,若真碰上戰事,機事變在呼吸間,而文移動經旬時,鞭長不及馬腹。易顧此失彼啊。”
“嗯,似乎有些道理。”
“再說,一省設二撫,也非山東獨創,不早有之?況且登萊設撫也並不意味就改變了山東巡撫的轄區,充其量是主管和兼管之別。不說軍政,就說民政事務,還得山東巡撫上奏。隻是軍政登撫要參與的多,但也不意味東撫就沒參與權。”
“這就基本屬於‘兩屬’性質,”朱翊鈞點頭道。“你想的細,這點朕倒是沒想到。”
“也不是奴婢想的細致,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設撫,總是要涉及到具體事務的,這也是奴婢這一年來,在山東感受比較深的。”
“嗬嗬,”朱翊鈞大笑,“看來朕讓你去山東還是去對了。”
魏進忠並不提自己的鎮守之名,甚至不開口討要調兵的禦寶文書,他很明白,皇帝並不會不清楚這些。反正他也摸透了,這外朝的官呐,就是一級一級的節製,設登萊巡撫必設相應的節製,除了科道,就是內臣鎮守。
“對了,萬歲爺,”魏進忠又道,“至於人選,還得讓吏部和兵部多操操心,盡快吧。”
“朕自曉得催促。”
“還有啊,奴婢再給您說說那天試銃的事……”魏進忠又講起那天與一班錦衣衛兄弟,約上趙士楨一起在天師庵草場試銃的經過。
那場麵,他確實大為震撼。他本就尚武,銃炮這東西,威力巨大,在他眼中,簡直就比肩天下任何刀槍劍戟了,更不用說,他親手試過之後。
但是他也很奇怪,這麼好的東西,為何竟入不了萬歲爺的眼?明明趙士楨屢次呈上神器疏,光他曉得最近一次就是去年呈給皇帝的《恭進神器疏》、《恭請造用歸一疏》,還有《禦前近侍合用輕短鳥銃內直揭貼》。這揭貼是他最有興趣的。.伍2⓪.С○м҈
不過轉念想想,他也能猜到答案。趙士楨這人,說實話,要不是他對銃極感興趣,也不會待見這人,何況外朝那些官僚。萬歲爺也未必清楚他的能耐,沒人在爺麵前替他說好話,爺能記住他才怪,最後肯定就不了了之。
“說了這老半天,那你的意思……”朱翊鈞似乎頗有興致,遂問道。
“爺,奴婢敢請禦馬監呈疏,請造這些銃炮,以裝備勇士營等。另外,奴婢還聽說,這些年都是趙士楨自己出資研製,所以,關於研製款項,也請禦馬監出資資助趙士楨。就在天師庵草場西邊的火藥局就行。”
“那造出的銃炮除了禦馬監,還有誰要?”朱翊鈞又問。
“嘿嘿,”魏進忠笑了笑,“奴婢可出資從禦馬監購進。”
“哈哈,這買賣,朕覺得你吃不了虧呢?”朱翊鈞一聽也笑道,隨後想了想,“既這樣……那,朕就準了。”
魏進忠一聽連忙又給跪下叩首,口中直呼萬歲爺英明,聽得朱翊鈞十分舒服順耳。
“還有一事,奴婢也得向萬歲爺奏明,”魏進忠緊接著又說道。
“切~行啊,進忠,”朱翊鈞哼笑一聲,“得,朕就讓你今日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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