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有心要活均祥,因瑤雲同在他家中,且聞夏國華是個好官,若把均祥定了罪名,這國華就無了後嗣,故此聽了這話,假意怒道:“照你說來,全是這王瑤的主意了。你且跪在一旁,好讓王瑤前來與你對證。”說了,又在人名冊上點了一點說:“提王瑤!”兩旁答應了,早將王瑤跪在地下。
包公喝道:“你這刁鑽死囚,乎日依附主人,端為惡事。已是罪不容誅。為什麼想出這般主意,叫主人娶有夫之女,謀害生員!如今均祥在此,你有何賴!究競將開泰多少銀錢,平日開泰為了多少犯法的事件?快快說來,還可寬恩。若還一味狡猾,先砍了你這狗頭,然後再將那些狗官惡少定罪。”
王瑤見均祥是可忌之人,心思同他辯白,或可賴得過去,忙的道:“小人向來安分,不敢為非。至於瑤雲,此事乃是均祥求小人為媒,騙取財物。所有從前的事件,小人一概不知。這總均祥板害,且行聘在華兆琨定罪之後,小人隻知他有個妹子,並不曉得已經受聘與華家。斷理此案,又是兩位府縣判結,況小人失卻訪察,不合為媒,小人情甘治罪。若說小人買盜扳人,主使主人,小人實為冤枉!這全是夏均祥的主意,求大人拷問均祥就知道了。”
包公聽畢笑道:“你這狗頭,倒會狡賴!怪不得人稱呼你為活嘴,本欽差偏不能隨你狡賴,看你這嘴怎麼活法!”說了,將臉一變,叫左右掌他的嘴,隻見兩旁的原差七手八腳將他拖倒,一五一十打了二三百個耳光,已是血流滿麵,牙子打去。包公又叫推他回來。原差答應,又將他推上來問道:“你的嘴可活也不活?究竟招與不招?”
王瑤忙的嘴道:“小人從此不敢做活嘴了。情願招了!”當時,也就前後細供了一遍,說不該買囑老蠻子,扳害華兆璧弟兄,監斃湯德元以及賺錢行聘的話。
包公聽了叫他函了口供,又叫王雲路帶去收押,又叫帶葉開泰來見。他二人皆已供認,免得抵賴不過,也就供了一回。包公立即叫書辦做了一張清供,亦叫葉開泰函了口供,又叫經曆仍將開泰與均祥兩人帶去看管,然後退堂,到裏麵坐下。
大椿向包公說道:“此案已經各犯承認,應得將華氏兄弟釋放。”包公道:“此事理應主上等推文回來再行開釋,但兆璧身受無辜,久因獄中,也不是,且待我奏本主上。
李大椿見包公已允,當即請包公在衙內稍坐。叫人再預備兩乘轎子,同自己一齊到大同縣內。王雲路聽說欽差到他衙門,趕著稟辭,預先回去,在頭門外問候。
這裏大椿到了縣衙,不問別事,就叫王雲路同進監內,親自代兆璧弟兄開了刑具,領他出來。先到裏麵換了衣服,後行坐轎到了府衙,見了包公。
兆璧上前叩頭謝恩道:“生員含冤一載,設非大人審訊,真是冤沉海底。”說著兩人跪在下麵叩了四個頭。
包公見了他兩人相貌堂堂,實是一個鴻儒,說道:“本欽差也是奉旨前來為民除害,此乃皇上恩典。本欽差何敢領謝!”當即扶他兩人起來,又分付幾句,叫他二人回去,好好的用功。
壁琨弟兄二人答應退出,大椿仍叫轎夫將他弟兄二人抬回家中。自己複來複命,仍與包公回到行轅。
次日早上,在行轅內又設了公座,把葉開泰、王瑤與夏均祥三人全行提了出來,複了一堂。然後將劉知府傳上,說道:“你為一邑太宰,就該察吏治民,怎麼冤情不代人伸,禁卒作弊?也不知道要你這狗官有何用處!”
劉知府被包公詈了兩句,不知禁卒什麼弊,也不好回答。包公見他這樣子。曉得他尚未明白,又問道:“究竟湯德元因何監斃?”
劉知府聽了,還不知道,隻得又將眾人口供說了一遍,包公道:“照你說來,這湯德元是真死了!本欽差倒要將湯德元出來與你看一看。”說了,招呼差人傳湯德元。
兩旁答應一聲。不知湯德元如何出來?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