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放喉大哭。兆璧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陶發。忙的說道:“你不必悲苦,此亦我的命該如此。但是太太那裏必要先行瞞住,待日後再說。我這裏無人探望,你閑時可常來看看,我家中托你照應,我從此不能見麵了。”
說得聲音愈苦,不禁淚湧下來。那些閑人看見,莫不淒慘,皆雲:“此人決不象是強盜,何以縣官硬要他招供?內中必有情節。”無奈事不由己,也隻得在旁歎息。
陶發還要抓住說:“二相公現在那裏?為什麼強盜要誣好人?將來太太怎樣好?”那些差人推推擠擠。不由他分說,已將兆璧收進監內。陶發望見,隻是大哭,站在監門外。內中有好人說道:“你在此處無益,我看你仍是想個法兒,問是那個管監,花幾兩銀子,放你進去,會一麵,然後請裏頭禁子代他洗洗傷痕,隨後再代他想法子,即站在此地也無用。”陶發聽得有理,揩了淚痕,出了衙。見有個看門老翁,上前問:“請問老兄今日值日頭翁是誰?管監的性什麼叫何名字?”那人道:“今日值日的是李春,管監的也是他,現在此,你問他何事?”陶發道:“方才那個受刑的是我小主人,遭了這般的冤屈,他是個念書人,如何能受這苦。想找個禁子進去,代他鋪監。”說了淚汪汪的滾下來,那人道:“不行不行,從前是有犯人進監,這要有錢都放進去。如今老爺到任,就下了諭條,一概不準探監,怕露了風聲,生出事端,故此不能進去。你要想為此事,我指你明路,等到二更時候,你再來,我代你見李大爺去,看他有何法想。陶發見他這般說法,隻得出了衙門預備。
忽見一大堆人簇擁著一人進縣衙來,陶發上前一看,那知是兆琨。手膀捆住,被人拖住向前宜跑。陶發看見急得要死。哥哥方進監,兄弟又為提來,也不怕人擠,上前去將兆琨一把抱住,死命的不放。大聲哭道:“二相公你出來幾天了,為什麼大相公受這般冤屈,你又如何為人抓來?”兆琨連忙問道:“你說什麼?大相公怎的冤屈?”
陶發也不能多說,隻得將要緊的話說道:“縣太爺說他是個強盜。隻了夾棍苦打成招,將他收在監內。”兆琨聽了此話,大喊一聲,詈道:“夏均祥,你害得我好苦,你既嫌貧愛富。當日你老子做主時你為什麼不阻他?現今將老子氣死了,卻用這般毒計來害我,少不得有個報應。我兆琨生不能食你之肉,死在陰間同你理論。”陶發聽了許多的話,方知是夏均祥為了葉親事故而設計謀害,正要上前再問,兆琨已經到了班房。隻見兩個差人匆匆的跑進說:“你們將他看好了,老爺立即升堂,我有事即刻就來,務必鎖好。”眾皆答應一聲,那差人去後,這裏預備刑具。來至堂上站班,忽聽威武一聲,開了煖閣,洪鵬程二次升堂。隨即傳人將犯人帶上,衙役答應下去。到了班房,將兆琨拖了進去。不知兆琨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