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隻因先君在日古道自居,所以不能盡如人意。老哥要問此事,葉府王瑤全行知道。老哥問他便知底細了。”洪鵬程本是個刁頑人,見他說這話,後又道:“王瑤也曾略言一二,隻是怕老哥主意不定。若果可行,葉府那邊總可想法。我看老哥自己打點主意才好。”
均祥聽他說這話,明知他曉得以前事件。雖是夏國華為這事氣死,他究竟是個勢利人,心猶不死。心下想道:我父親現在己死,格外無人靠背。能將這事做成,不怕葉家不照應我。也就說道:“這事小弟本來情原,但是華家那裏須人說項,將事平妥,方才能行,不然終有糾葛。”洪鵬程知道他已是答應,也就說道:“隻要老哥做主,那裏總有我作主便了。”夏均祥當時並不遲疑,也不顧他父母的意思,與他妹子的名節,反而謝了洪鵬程,滿口請他為力,告辭出來。這裏洪鵬程隨即著人把王活嘴請來,將夏均祥的話對他說知。活嘴道:“這事不難。聞說華家的媒是萬鈞與湯德元兩人做的,萬鈞現己革職,不在此地。這湯德元乃是鎮董,隻要父台將他傳來,說以利害,那怕他不行?”洪鵬程又問了些細底,活嘴辭去。
隨即傳了號房到湯家鎮去請湯德元,可巧湯德元不在家。
原來湯德元因夏國華交了二千銀子代華家生息,仍叫陶五買賣針線把銀子與他家度日,華太太全不知道,隨後夏國華身死,他叫兆琨前去吊唁,華太太仍是不行。說他既嫌我窮,此時何必前去。等到兆琨發達,那時我不去,他便要來。湯德元雖不便勉強,那知湯俊全不留心。
在家聽父親議論夏家兒子,雖然不好,夏國華卻為他用了苦心,連自己官被參了,現又身死。華兆琨去也不去,未免薄情。而且這兩千銀子還存在這裏,我亦不好深說。
湯俊聽了這些話,次日來至華家,便—長一短,告知兆璧,這才大家明白,華太太更加難受。因道:“人家窮不得,一窮便受人欺。還是夏國華正道,若與他兒子一般,如何說法?現在他家既如此,我不知這二千兩銀子也罷,既已知道,還是送去的好。”當下又把湯德元請來,與他說知。湯德元道:“這事夏均祥本不知道,你此時送去,雖是好心,日後他反說不止二千兩,那真有口難分辨。我意不如仍存在此,以後加倍還他。何必現在去尋話說?倒是讓兆琨去一趟,盡點心就是,死者麵上也過得去。況這事趙夫人未必不知,不過是均祥一人勢利,其餘皆無此心。若決意不去。人情上未免太薄,我意等他們臨行時去走一趟為是。”華太太聽了這番話也甚有理,因即答應。
這日湯德元進城,正逢夏國華七期,他便前去行禮,並打聽出喪日期,夏均祥也就告知了日子。湯德元回來,又去告知華家。那知城裏有了變動,前來請他,他卻不知。比及回來,聽說洪鵬程請他說話,甚是疑惑。道:與他尚未謀麵,忽然請我,有何話說?聽說他與葉家一類,莫非就代他說話麼?正在疑惑,隻見兆璧走來,說道:“夏家有人來請兆琨。”湯德元一驚。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