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眼高台下隨連曦而來的十餘人,她繼續道:“帶人闖刑場,且都持有兵器,這是重罪。若是為我,不值得。我已沒有任何價值。”

連曦看向一臉淡然的女子,冷笑,“你一心想要赴死,本王偏不遂你的願。”

眸光一轉,他不再看她,隻是用僅有兩人可聽到的聲音繼續道:“若你死了,本王哪天一個不高興,屆時隻怕你尚在的父母,日子便不會好過了。”

綰苓大驚,她揚起頭,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她無意中得知這個男人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且規模不容小覷。當時她不懂,他已身為王爺,位高權重。為何還要如此,如今,她隱約感知這男人似乎是想要和那個人抗衡。

現如今,他的所作所為是何意?。

一陣眩暈襲來,綰苓闔上眼,本能的搖了搖頭,想要甩去這抹眩暈。待她再度張開眼眸時,一隻手攤在了她的麵前。

詫異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她直直的望進他的眼,想要從他眸中讀出些什麽。良久,她卻是什麽也看不清,瞬間失了神,她喃喃道:“為什麽?”

男人回望向她,接受了她的審視,輕挑了眉,他並未言語。

細想了連曦方才的話,綰苓輕輕將小手放在男人的大掌上。瞬間,男人用力一提,她便被拉拽了起來。

男人將她朝自己懷中一拉,因她的雙腳被鐵鏈鎖住,根本就無法邁開大的步履。

重心一斜,她幾乎是直直朝前跌去。重重的撞入男人的懷抱,而他也將她牢牢的接住。

這段時日,綰苓幾乎沒怎麽吃東西,身子虛軟無力,她便未掙紮,任由男人這樣抱著。

將懷中女子攬得更緊了些,連曦將斬刑台下的眾人環視了一番。由於方才的變故,台下已有不少官兵拿著長矛圍了過來。

將他與綰苓以及十餘個隨他而來的心腹,一並圍了起來。

連曦唇角一勾,看著懷中女子道:“今日這時辰已過,即便是再要行刑,也得等到明日。”

綰苓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禁微微苦笑了幾分,“值得嗎?”

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砍刀,她眉目輕凝,原來想就這樣死去,竟也是不可以。

“若王爺執意如此,奴才也隻有得罪了。這一切,還得聽憑皇上發落。”池宋望著高台上的連曦,淡淡開口。

他話音剛落,手執長矛的官兵便一擁而上。台下十餘名連曦的心腹立刻張開了陣勢,與官兵糾纏打鬥在一起。

這十餘人的功夫極為巧妙,招式間,官兵並未占得優勢,也無法輕易近他們的身。

在場所有的人都未想到,這場斬首之刑竟會演變為如今這個樣子。正待周圍百姓都靜觀接下來事件還會如何變化時,一名男子快步從人群外圍走入了場內。

來人身著一襲藏藍官袍,揚聲喝道:“聖旨到。”

瞬間,場內打鬥的人群便停下了手,四下安靜至極。

單手舉著聖旨,朝斬刑台中央方位踏去的,是昨日才返回帝都的成泰。

片刻後,他便行至了池宋身旁,雙手將聖旨傾展了開來,他揚聲道:“聖旨到,跪下接旨。”

頃刻間,場內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梓墨王爺連曦因違抗聖旨,私劫法場。現褫奪其封號,交由宗人府審訊,且暫圈禁於王府。孟綰苓則免其死罪,貶為庶人,永不得再入帝都。欽此。”

收了聖旨,成泰目光挑向一旁的官兵,“將二人拿下。”

聽他宣完旨意後,綰苓不禁大驚,這聖旨來的這般快,莫不是…她轉過小臉,看向了連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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