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在太廟中,自連澈說了那番話之後,太後被震驚的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沈默了良久,她才幽幽開口,你和你的父皇一點都不像。既然哀家已無力阻止,那便不會再插手去管了。

在雲芳的攙扶下,她緩緩的朝太廟殿門行去。在即將跨出殿門之際,她忽的沈了嗓子,開口道,哀家永遠不會答應,蘇清淺做皇後。

這皇後之位,按照祖製規定,需太後與皇帝雙方認可,才能冊立。

清淺不禁輕輕一笑,皇後之位,她從未想過。

輕探了身子,她準備叫這男人起來吃些東西,他一整日,都吃的甚少。

剛靠近他,小手才觸上他的手背,她便被這男人反手一拉,跌坐進了他的懷中。

腰身被他的手臂環著,清淺完全站不起來。掙紮無果下,她揚起小臉,佯裝生氣的模樣,憤憤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調笑。”

連澈看著懷中女子皺成一團的小臉,輕挑了眉,笑道:“還沒有做皇後,脾氣就這般大了?”

清淺聞言一楞,皇後…

看著她一副呆滯的神情,連澈用大掌拍了拍她的腰臀,輕笑,“怎麽?還想與朕再溫存一會?”

清淺眉間一擰,瞬間反應了過來。她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隨即掙紮著站了起身。

再次看向男人時,他已經執著碗筷吃了起來。

見他用膳微微有些急切的模樣,清淺不禁想,這又怎會不急,他一天幾乎都未曾吃過什麽,自然是餓了。

執起另一雙筷子,她將自己特意為他備的菜肴夾了幾份,放入了他的碗中。

“多吃點這個,頗有營養,也很養胃。”

就這樣,他吃著,她在一旁替他添菜,偶爾自己也會吃上一兩口,但多半時候,還是靜靜的看著他吃。

片刻後,二人便將她備的菜肴全數吃凈,隻是到了最後時,清淺似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待男人吃好放下碗筷後,他瞥了眼一旁的清淺,淡淡道:“說吧,是有什麽事,讓你和朕在一起時,這般心不在焉。”

清淺看了眼他手邊的聖旨,開口道:“明日便是綰苓的行刑之期。”稍稍頓了頓,她繼續道:“夏竹煙隻是放逐出宮,為何綰苓便要斬首?”

連澈眸光一轉,看向她,隨即沈了眉目應道:“朕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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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獨自一人行在帝都的長街上,今日這條長街之上,擁滿了人,幾乎連走路都是極為艱難。

他在長街上急急的穿梭著,時辰將至,他匆忙而行的舉動,撞翻了街邊一名小販的攤位。

小販立刻站了出來,罵咧道:“媽的,今日這是第幾回了,還要不要人做生意了?”

徐方並未理會小販的叫罵,徑自朝前走著。他是通過秋闈入選,即將在刑部案宗司上任的一名文官。

他有一個缺點,便是不得見過於血腥的東西。許是和家族因素相關,他的父親,叔伯皆是儒生。

今日,他聽說這街心廣場上將執行斬首,於是便背著家人出來,想親眼看看這個從未見過的場景。

一路低頭而行,肩頭忽的教人撞了一記,他下意識的擡起頭望了望。竟是已到了醉雪樓。

沒有絲毫猶豫,他大步跨了進去。

此處的雅間,在四日前便開始接受預定,幸而他已提前預定了一間。

因為今日,那廣場上,將斬首一名皇親。

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他朝著自己預定的雅間而去,行至走廊時,他竟是不慎撞到了一名挽著麵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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