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卻將目光凝向了不遠處的醉雪樓,開口道:“七弟,如今的一切,是否正中你下懷?”

綰苓一怔,難道皇上也來了。

清淺呆呆的看著位於斬刑台中央的連曦,他似乎正看向自己所在的方位。將窗欞微微掩了幾許,她徑自喃喃道:“莫非他知道我們在這裏。”

轉過身,她看向了正坐於圓桌旁悠閑的品著茶水的男人。昨日在重華殿,他又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她便佯裝生氣道,即便你不說,我也自有辦法知道。

而後她便轉身離去,可走了幾步後,她又在思疑,為何這男人也不攔下自己。

心中不禁微嗔了幾分,這招果然不能重覆使用,這男人已有了免疫力。

透到何則。想著想著,她便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不料那人卻開口道,快些回去。

她一聽這話語,便在心中暗暗的咒罵了他幾句。實在是想不通,她猛的轉身,折返了回去。

回到仍在繼續批閱奏折的男人麵前,她開口道,你就這麽想我離開。

他並未擡頭,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奏折上,淡淡道,你且先回去歇息一會,換身素裝,而後同朕出宮一趟。

待二人出宮後來到這醉雪樓時,已是巳時。一路上,平日裏不離他左右的池宋竟是不見了蹤影。

她本還在好奇,如今看到了斬刑台才知道,敢情他這次去做了監斬官。

前麵她去傳喚小二換新的茶水時,在走廊上竟是撞到了一個人,將她手中的團扇也撞落在地。

沒有過多的理會,她便走了。

之前在這雅間中,連澈隻是讓自己耐心的看著便好。

方才綰苓在即將要行刑之際,她就站在窗口,嚇得全身冒冷汗。而身後的男人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不禁撇了撇嘴,這綰苓好歹也是他表妹吧。

令她未想到的是,這場麵竟是陡然發生了轉變,連曦居然來了。這震驚是一波接著一波,成泰竟也帶著聖旨到了刑場。

從昨夜寅時起,他便和自己在一起,二廝磨了一陣,她才換了衣裳。乘著天還未亮,她便隨著他出了宮,這段時日她都未曾見過成泰。

成泰是何時拿了這樣的聖旨,莫不是那人早預料到連曦會去劫法場。

此時,廣場上的人幾乎已散盡。偶爾有人路過他們所在的雅間時,還能聽到旁人大聲的抱怨,“今日真是走了黴運,花了錢,就看了一場打鬧。”

清淺執起桌上的茶壺,朝自己杯中斟滿。見男人手中的茶水已見底,她幾步踏了過去,從他從中奪過了茶杯,隨即替他斟滿。

將茶杯放至男人手邊,她剛想開口說什麽。門口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連澈看著眼前的茶杯,淡淡開口。

雕花木門教人輕緩的推了開來,進來的人,正是池宋。

大步跨至連澈身旁,他躬身一揖,“主子,一切都已辦妥。”

話音剛落,他便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樣教錦布包裹著的長形物件。清淺一看便知是書卷類的東西。

正待她狐疑之時,連澈吩咐道:“派人將梓墨王府監視起來,至於綰苓,讓她回一次公主府後,再送出帝都吧。”

池宋應聲,隨即退出了雅間。

清淺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你還為綰苓著想嘛,這錦布裏包的是什麽?”

連澈微揚了眉,執起茶杯輕飲了一口,“看下便知。”

得到男人的準許,清淺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小手一伸,她快速將男人手邊的物件拿了過來,仿若是生怕他會反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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