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沈聲道:“竟誇口說自己的功夫能與連澈抗衡,勢必會將之斬殺。”

“仔細找找有沒有連澈的蹤跡。”顏銘微瞇了眼眸,將四周環顧了一遍。並未發現清淺的影子,他提著的心,終是放下了。

在攔截連彥之時,當聽到屬下回稟穀雲天私自吩咐連蘇清淺也一道追殺時,他便親自帶了一批人追趕而來。

他手下的人找了一圈,回來向他稟報,“主子,這些屍身中,並無連澈的。”

顏銘眸光一斂,將地上的屍體掃了一遍。那如堆的屍體四周,散落了好些殘肢斷骸,而胸口上有血窟窿的屍體,也不隻穀雲天那一具。

這連澈的武功果然霸道,按照他帶清淺逃出流霜鎮時所受的傷,和目前地上的慘烈狀況來看。

想必他也是快油盡燈枯了。

這鎮外早早就埋伏有人,並未聽人匯報說是有人來支援。從這些屍體的狀況看,確實是連澈的武功招式。

既然如此,他定是跑不遠,想必就在這附近。

“就在這附近找,一寸一寸的給我翻,定要將人找出來。”顏銘嗓音微沈,緩緩開口。

“是。”眾人齊聲應道。

隱在大石後的清淺心下一沈,緊緊的握著劍柄。

顏銘的手下四散開來,細細搜索著,其中有幾人更是朝著清淺與連澈所在的方向而來。

隨著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來近,清淺小手握著劍柄的力道,也是愈來愈大。

心再次顫唞了開來,那因緊張而強襲的心跳聲,似乎連她自己都能聽到。

若是被他們發現了,那麽連澈一定會死。她也會用手中這柄軟劍同他死在一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傳來了另一道聲音,“主子,在另一邊的小屋中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與此同時,原本就要靠近大石的二人忽的頓住了腳步,返身朝後方走去。

“這裏可有何發現?”顏銘沈幽的嗓音再次響起。

幾名手下立刻應道:“並無任何發現。”

顏銘點了點頭,朝方才那名稟報小屋蹤跡的人開口道:“在哪發現的?帶路。”

眾人舉著火把,一道朝小屋的方向而去,片刻後,此處再次恢覆了一片黑暗。

待所有的響動都遠去後,清淺看向了依然靜靜坐著的連澈。

不能再留在此處了,若顏銘去過小屋後尋不到人,勢必會再折返而來。

忽然想起連澈離開之時,說樹林的北麵有個村落。

學著平日裏他收劍的模樣,清淺將軟劍收在了腰間。吃力的將他扶起,朝自己肩膀上一耷,他的重量瞬間讓她顫唞了幾分。

咬了咬牙,她稍稍適應了片刻後,開始步履不穩的連背帶拖的開始前行。還未走出幾步,她的雙腿便開始劇烈的顫唞了起來。

他很重。

並不遙遠的距離,清淺卻行的異常艱難緩慢。額際鋪滿了細密的汗珠,因要承受極大的重量而前行,她肩胛處的傷口撕裂的更加厲害了。

汗珠順著她的脖頸蜿蜒而下,淌至了傷口處,那是一抹錐心的痛。可她卻死死的咬著牙,不吭一聲。

一路上,好多次她都險些將他摔在了地上。但清淺卻死死撐住,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不可讓他再受傷,哪怕是一點都不行。

若是換做以前,她定然無法相信自己居然能背著一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走如此遠的路。

但事實卻是,她做到了。

身子似乎已失了所有隻覺,但若沒有隻覺,她又怎會這樣死死的撐住。就如木偶般,機械的重覆著每一樣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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