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朝前行著,卻在巷口的拐角處,遇上了一臉急切的綰苓。
“蘇姐姐,你讓我好找。方才是我不對,其實和你就沒關係。”她撇了撇嘴,小聲開口。
清淺卻是婉婉一笑,拉上她的小手,拍了拍,“正是因為擔心你,所以才沒有告知你。”
“但是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真不好,我以前竟還找她幫過忙。她心中當時指不定會怎麽笑我呢。”綰苓皺了皺眉,懨懨的垂下了頭。
清淺拉著她朝前走去,安慰道:“莫想太多了。太後娘娘有意將你指給六王爺,還是有希望的。”
“即便如此,他的心也不會在我這兒。”眸光輕輕一轉,綰苓兀自笑了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走,今日我還要負責將你送回宮呢。”她挽上清淺的手臂,朝之前停靠馬車的小巷踏去。
二人靠坐在回宮的馬車上,綰苓瞥了眼似有心事的清淺,不禁問道:“蘇姐姐,方才見你從醫館出來,可是身子有哪裏不適?”
清淺轉過小臉,唇角輕揚,“沒有,隻是最近睡眠不太好。便向郎中問了問情況。”輕握上綰苓的小手,她目光移向了窗外繁盛熱鬧的街市,眸中卻是凝了一抹淡淡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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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殿。
太後在雲芳的攙扶下緩緩踏入了重華殿,目光幽幽的落向伏案而思的連澈,又看了看龍案上已冷掉的糕點。她眼梢輕輕一挑,朝殿內隨侍的太監渡了一記眼色,示意他將糕點撤下去。
連澈擡起頭,放下手中的奏折,忙起身相迎。行禮過後,他便隨了太後一道在紅木椅上落座。
抿了口剛奉上的茶水,太後眸光轉向一旁輕靠上椅背,眉眼淡淡的凝著窗外的連澈,“哀家方才從禦花園過來,惜妃也正在園中小憩賞花。氣色看上去甚好。”
“但她現在畢竟懷有身孕,總歸不能像從前那般將你伺候的周全細致。你可多去其他妃嬪的宮中走動走動。哀家是期望你能給我多添幾個孫兒孫女。尤其是如月那裏,日後,她誕下的皇子,才是我蒼玄的太子。”太後輕吐而出的字句,溫和中帶著一抹威肅與堅定。
連澈側過臉,看著眼前慈眉善目的婦人,淡淡一笑,“母後的心,兒臣懂。”
“那就好,哀家可是等著呢。”太後展眉笑開。
凝向他略略消瘦的容顏,眉間還透著點點淺倦。她輕嘆了口氣,嗓音微微沈凝了幾分,“你實在是太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了。方才那糕點擺在龍案上都涼透了,也沒見你動一口。”
眸光微斂了些許,她繼續道:“還是蘇丫頭在的時候,將你伺候的好。她如今是犯了什麽錯?被撤離了重華殿?”
連澈唇角噙了抹淺淺的弧度,淡淡應道:“母後多慮了。”
“噢?那既然如此。便還是讓蘇丫頭回來伺候吧,有她在,哀家放心些。”太後微揚了眉,緩緩開口。
連澈並未再說什麽,隻是眉眼清淡的應了她的提議。
待太後在雲芳的攙扶下款款離去後,池宋便小心翼翼的行至了他身前,躬身一揖,“皇上,是否還像從前那般安排?”
連澈慵懶的靠坐在紅木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沒有任何言語,他隻是淡淡的瞥了眼池宋,算做默認。
池宋心領神會的一揖,隨即退出了大殿。片刻後,另一名小太監來報,殿外一名負責調查蘇相事件的官員求見。
小憩片刻後,他點了點頭,示意將人宣進殿。
清淺回到小院後不久,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輕緩的拉開木門,卻見立於門口的人是池宋,她微微一怔,隨即福了福身子,“池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