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幾個路邊玩耍的小孩套話,打聽到誌玲暫住的人家在哪,我便順著高低起伏的石壘牆接近過來。仔細觀察了四麵,發覺沒有眼線盯梢,便偷偷摸摸地翻過院牆,爬上了這戶人家的屋頂。
現在是白天,必須多加小心。畢竟巫虎也會使詐,萬一他在各村布置了眼線,裝扮成莊稼漢住進島民屋裏,豈不令我自投羅網。
躲藏在拱形屋頂的另一麵,我探出視線往院子裏察看。院子裏很安靜,幾隻母雞在果實累累的荔枝樹下麵刨食。順著樹蔭向左右觀察,我看到一個六七十歲的老漢,正蹲在荔枝樹下麵抽旱煙。他脊背佝僂著,褶皺的麵容被嘴裏跑出的煙霧迷漫,多年孤寡養成的刻板沉默,使他看上去更像一頭憨厚安靜的老牲口。
萬幸那些傭兵沒來得及闖入這裏,我慶幸地想著,伏下身去隔著瓦片傾聽。根據聽到的模糊動靜,我揭開一片屋瓦,向屋子裏麵小心窺視。
我看到了誌玲,她正端坐在桌邊,恬靜地垂著頭,縫補著手上的衣服。桌子的對麵,竟然坐著一個男人,約莫50歲上下,西裝革履,油頭粉麵,法式小胡子打理得格外工整。
這男子是誰?不像巫虎的某個手下,否則誌玲不會這樣安詳地坐在那。我正狐疑地思考著,隻見那個男人站了起來,向誌玲身邊走近。
誌玲全身顫抖了一下,警惕中不免帶著局促。那男子一把摟住了誌玲的腰肢,想要在她的臉上親吻。誌玲倔強地扭過身子,背對著男人,躲避他的親吻,奮力去掰男人的雙手。
男子緊緊地摟住誌玲的後身,試圖解開她的褲帶。誌玲立刻夾緊雙腿,不讓男子得逞。不知道為什麼,誌玲雖然在奮力反抗,但她始終不發出任何叫喊,以尋求屋外的老漢進來解圍。
麵對誌玲的掙脫與反抗,那男人似乎更加興奮,任憑女人在懷裏掙紮扭動。誌玲閉緊雙唇,不給這個男人得逞。男人的雙手作罷,重又去解誌玲的褲帶,誌玲就再次阻撓他的雙手。兩個人在攻守之間糾纏著。
我趴在屋頂上,窺看到這一幕,頓感氣結不爽。不忍誌玲受這樣的欺負,我打算潛入屋內,阻止那個男人。正要接近窗口之際,忽然聽見幾聲嬌喘**,透過布簾遮掩的窗子傳了出來。
我心中頓時一沉,這是誌玲的聲音,而且誌玲的這種聲音,對我而言已經算不得陌生。我太熟悉她的這種纖細銷魂、柔弱醉人的嬌喘聲音。這是我們兩個在木屋裏、在大半夜床笫之歡時她才發出的**。
怎麼會在大白天裏,在這個屋內,跟這個男人,發出了這種聲音?我趕忙趴伏下來,透過揭開的瓦片,向屋裏再看究竟。很快我就全然明白:盡管誌玲的雙手還在奮力抓緊自己的褲帶,但那個男人竟然騰出一隻手來,摸到了旁邊的剪刀,把誌玲的褲襠剪了開,不由分說地扯拽裏麵。誌玲像被擊中要害那樣,一下子綿軟下來,伏倒在桌子上。
那男人抱住誌玲的腰肢,兩個人交纏在一起,躁動的聲響充斥整間屋子。直到那個男人失控地發出沙啞渾濁的低吼。再清楚不過,他玩完了。
男人草草地提上褲子,重又坐回桌邊的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誌玲。誌玲像初生的羔羊,渾身顫抖著,把潮濕的身體擦幹,把剪壞的褲子脫下,重又換上一條新的,也坐回桌邊。
她拿起手頭的針線活兒,垂頭開始縫補,恬靜的畫麵重又恢複。剛才的一切,就像一顆石子落入湖心,波紋散去,不見痕跡。
直到這一刻,我才恍然發現,誌玲手裏一直在縫補的,竟是她自己的褲子,破了褲襠的褲子。她熟練地咬斷針線,拿過剛剛脫下的第二條褲子,開始了新的縫補。
屋內一片寂靜,仿佛隻有沉默和端坐,什麼也沒發生過。男人坐在那,滿足地眯起眼;女人坐在那,縫補著針線活兒。世上大概再沒有比這更和諧正經的畫麵了。
去你的蛋吧,幹了就幹了,反倒是險些害我誤判,以為他在對誌玲聊天氣。鑒於對誌玲的愛意,我不免有些失落,甚至有些放任心魔,希望屋裏這個男人是一個傭兵,是巫虎的幫凶爪牙,那樣我就可以做點什麼。然而這個男子不是,而我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傻瓜。我克製了衝動,展開冷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