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好,你這個蠢貨!山林裏有上萬隻毒蜂,如同沙塵暴一般在攻擊我們。如果你也在這,保證你會嚇尿褲子!”
“醒醒吧蠢貨,你才應該仔細聽好!安德魯的小隊在深山遭遇了叢林豹的襲擊,當場一死兩傷,隊員都跑散了,也在哭喊著要我們去營救!可我還記得,出發前就給足了你們地圖和指南針。如果非要讓人幫忙,那就大喊媽媽的名字,你們這些舔著鼻涕泡的可憐蟲!這種困難都克服不了,幹脆脫掉褲子,滾回家去吃奶!”
步話機設在公共頻段,兩個通訊兵的叫罵,顯然各有目的。一個在誇大其詞,變相地為自己開脫,免得回去之後遭人恥笑或責罰;另一個則以教訓式的奚落淡化責任,力求維護軍心。
我躲藏在一旁聽著,不去打擾他們兩個演戲。等了不大一會兒,這個畏首畏尾的通訊兵,就從灌木層底下爬了出來,心驚膽戰地觀察著。確信周圍的蜂群已經散去,他正準備鬆一口,檢查身上各處蟄傷,一把鋒利的匕首從背後伸來,冷不丁抵在他的喉結上。
我像個人形怪物,晃著臉上的防毒麵具,透過鏡片看他瞬間慘白的麵孔,似笑非笑地商量口吻,“做我的通訊兵,也許運氣會好一些!?”
他點了頭,為自己的狗命,也迫於形勢。
“手銬放在那裏?”我問他。
他吞吞吐吐,免不了猶豫,直到我把他按倒在地,反擰過雙臂,“別撒謊!你可不是我的第一隻獵物!每個傭兵的行軍背包裏都攜帶了手銬!為了抓捕我,巫虎為你們考慮得很周到。但他忘記告訴你們,我最喜歡給自作聰明的戰俘割下卵蛋。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試試看!”
連哄帶嚇,使他順從。我把這個通訊兵的雙手背銬,又在他的兩條腿上各自綁了木棍,使他的膝蓋難以彎曲,隻能擺動著肩膀走路。在眼前的環境下,要防止他逃跑,是不能上腳鐐的,否則走不了幾步就被雜草和碎石絆住,太耽誤趕路。
返回古神殿的路上,我把他當毛驢使喚。撿了另外九個傭兵的裝備,全部背負在他的身上。他很賣力,也很甘願,心知戰俘的待遇遠比幹這種差事惡劣。
我把繳獲的物資全部藏匿在古神殿佛像後麵的暗道裏,然後押解著通訊兵下山,遠離古神殿遺址,朝著島嶼中央的原始森林走去。為了保持行進速度,我解放了他的雙腿,用混編了荊棘的麻繩套住他的脖子,拉著他一起奔跑。如果他懈怠,跟不上我的速度,後果可想而知。
接近到原始森林的邊緣,我把步話機拿出來,開啟內置的GPS定位器,命令通訊兵向巫虎謊報軍情。通訊兵跪倒在地,不住地哀求,生怕做完這些之後被我滅口。
如果我告訴他,我需要一個副射手,或者一個間諜,因而不打算宰了他,他會信任我嗎。很顯然,他已經不是天真的孩子。我也沒時間再把他搞得渾身是血,逼他做那些消耗他賴以生存的俘虜價值的事情。
所以我得給他新的價值,可以反複使用的那種,以確保他“重拾”自信和希望。我直視著他,問他是否願意做我的“性感通訊兵”。
他先是一愣,但馬上就像被嚇到,駭然的神情凝固,瞠目結舌無以表態。然而我的眼神又是那般灼熱,淫威閃閃休想避開。這樣的眼神足以讓我們彼此清楚——整天跟那些“糖心”和“糖棒”之類的壯漢傭兵混在一起,不該聽不懂我的意思。
我玩弄著匕首的刀尖,露出調皮的舌尖,像威逼一個女人給爽那樣,冷酷地告訴他,“如果願意穿上繩結裝,讓椰子油順著毛腿直流,我會重新擺放你的位置,大大的優待俘虜。”
他的確是被嚇到了,以致從他恢複的不自然的表情就能夠看出,他的菊花第二次不由地一緊。無論他是否接受幹這種叫人後怕的事情,對於一個可被任意處置的俘虜,他又能想出怎樣的借口推辭。自然是苟且求活,留待日後找機會。
通訊兵妥協了,被我按趴在地上。我用匕首抵住他的兩顆蛋蛋,挑逗般輕咬著他的耳朵,促使他對我的性趣愛好信以為真,不要在步話機裏跟巫虎暗示“曖昧”的言詞。否則,我的匕首會展示應有的鋒利。
通訊兵連接了巫虎的訊號塔,按照我的要求,謊稱搜捕小隊發現了貝殼的蹤跡,看到貝殼帶著三個女人,正試圖躲進原始森林。
為了迷惑誘騙過來的敵人,我刻意在周圍自導自演地對開了幾槍,留下彈痕和彈殼,以及通訊兵的屍體。偽裝好叢林遭遇戰的現場,我向茫茫山川望了一眼,朝著誌玲與蓮蔻暫住的村子趕去。
如果老漁夫在天有靈,希望他不要怪我。雖然他從沒教給我像今天這樣,拿繩結裝和椰子油戲弄戰俘,可常言道,活到老學到老,我總得善於革新,以適應新時代的戰場。這樣想著,望一望火燒雲般的天空,仿佛看到老漁夫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