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有很多蛇,為了盡快找到它們,我在每個小水窪裏拿木棍攪動水花,不料一條眼鏡蛇竄了出來,試圖攻擊我。這種蛇毒性太強,我不打算捕捉,於是用木棍一挑,把它丟去一邊,然後繼續尋找。
很快就找到了偷吃蝌蚪的竹葉青蛇。它們膽子很大,從水裏爬出來,吐著芯子想要溜走。我用Y型木棍壓住蛇的腦袋,將蛇頭小心地捏在手裏,像包粽子那樣,拿布條把它們的腦袋捆紮起來,讓它們張不開嘴,咬不到任何東西。不僅如此,我還抓到幾條通體碧綠的綠瘦蛇和粗壯的虎斑遊蛇,以同樣的方法“包粽子”,然後掛在腰上。直到抓了十多條,腰間掛滿了毒蛇,才就此收手。
有了足夠的收獲,估計銀蟀也快要追來,我再次先行一步,跑上山林的斜坡,鑽進了古神廟的遺址。這座古神廟,修建於何年何月,已經沒人知曉。荒廢了好幾百年,不僅草深路滑,更是亂石成林,到處歪倒著或傾斜著遠古的巨大佛身雕像,奇形怪狀的石頭上,已爬滿了藤蘿和苔蘚。
陌生人走進這裏,就像進入了迷宮,在回廊一般的殘垣斷壁間穿梭,很容易迷失方向,找不見來路。極少有人靠近這裏,除了我和老漁夫。所以我對這裏並不陌生。
我貓腰奔跑著,在古神廟荒廢的院落裏穿梭,很快就鑽進古神廟的大殿裏麵。殿堂的大門和窗口破敗,殿頂也早已坍塌,陽光從殿頂和門窗的破洞照射下來,被支撐屋脊的大石柱分割,散開一道道柔和的光暈。光線如絲,穿透了連接的蛛網,從雜草叢生的青石地板上,一直延伸到巨大而又古樸的神龕佛像。
佛身端坐蓮台,佛手拿捏法咒,佛麵似睡非睡,烘托著整座大殿的威嚴與肅穆。巨石佛像的後麵,隱藏著一條地道,入口被大石壓著,雙腿用力一蹬就能推開,使人跳入通道逃走。這是老漁夫發現的秘密,古人的秘密,現在被我繼承,也是我的秘密。
我挨個湊近那些均勻分布的大石柱跟前,扒開大石柱下麵濃密的雜草,把腰上懸掛的毒蛇取出,用透明絲線栓牢蛇尾,跟堅韌的草莖綁在一塊。再小心翼翼地拆掉包裹蛇頭的布條,使帶有叢林保護色的毒蛇蜷縮在草叢裏。
不僅如此,除了供給自己出入的門口是安全的,我還在爬滿了藤蘿的大殿窗口做陷阱,以同樣的方式藏好了毒蛇,釋放出它們頭部,使它們的毒牙活動自如。
布置好這一切,我沒有留在原地埋伏,而是主動迎擊,回到古神廟遺址的外圍,通過大樹做掩體,對著追來的銀蟀開槍。我用的是一支AK47式突擊步槍,銀蟀抱著一支ACR突擊步槍,兩個人在山林的斜坡上一見麵就打。你來我往,彈線穿梭。
我居高臨下,占據著山坡的上方。他被截擊在山坡的下方,藏在樹幹後麵,依托茂密的灌叢掩護,左右靈活地跑動,向我步步緊逼,意圖攻占我的左側或右側,從而與我保持在同樣的地理高度。
我不斷地示弱,往山坡高處撤退。銀蟀像獵狼一樣,在灌叢裏東奔西竄,一會兒在我的左翼開槍,一會兒又在我的右翼開槍。我假裝節約子彈,象征性地回擊著,讓出失守的山林斜坡之後,潛入到古神廟遺址的院落,依托那些錯落的大石,與他重新展開新一輪的拉鋸戰。
“銀蟀,你太愚蠢了,竟然相信巫虎!如果當初把那兩千萬美金給我,也許咱們現在正和狗頭人共進早餐!”我挑釁地呼喊著,讓銀蟀知道我躲在哪個方向,以便他順著那些錯落的亂石包圍過來。
我不斷地對他挑釁,可他始終一聲不吭,精力高度集中的樣子。我故意賣破綻給他,希望他全力以赴,抓住可乘之機,從而忽略真正的危險。
不隻是語言挑釁,我還撿起石頭,朝銀蟀躲藏的掩體後麵拋去,嚇得他立刻後退,翻滾到另一處掩體後麵,生怕被手雷的彈片炸到。這令我捧腹大笑,即便是假笑,“當心點,下一顆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