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敢走大路,躲躲閃閃出了小鎮,像貓似的鑽入一片野杉林。我把蓮蔻的嫂子田桃放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自己爬上一棵榧樹,觀察來路的方向,看是否有人跟蹤。
小鎮連通樹林的幾條路徑,被月光均勻的鋪滿,除了遠遠的狗吠聲,人們似乎早已熟睡。沒有人尾隨,我放心地爬下大樹,試圖重新背起女人繼續趕路,結果招來她的抱怨,“貝殼,你不能再這樣背著我。我不舒服。”
“為什麼?”我一時不解。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說為什麼?那幾個餓狼似的家夥,簡直要把我弄壞了。你再這樣背著我,一會兒跑,一會兒跳,我受得了嗎?”
“你應該早點說。這樣我就能把你留在那張舒適的床上。”
“少說風涼話!你不是女人,可你也幹過把田地翻開撒上種子的事。我可不想收獲野種。我得讓那些討厭的東西滾出來,免得肚子變成難看的酒桶。”
我這才趕忙反應,摸了摸自己的後腰,發現衣服濕了大片。剛才隻顧著逃跑,提防沿途的安危,全然沒注意到背著的女人在流水。我皺起眉頭,打算擰幹濕衣服,不想這個舉動重又惹來女人的奚落。
“我說貝殼,你也太沒良心,就算要夾著尾巴被趕走,也該帶上我們家蓮蔻一起私奔吧?莫不是床上有了隻母虎,每天夜裏把你吞下去又吐出來,搞得你神魂顛倒,你就對我們家蓮蔻打不起精神?哼,我可看得出來,那娘們兒比我還大10歲,每天沐浴打扮,容顏滋潤的樣子,肯定沒少偷吃男人。”
我吃驚地望著她。這個身段豐滿、曲線傲人的女人身上,有兩樣東西最厲害。一樣是她的下麵,另一樣是她的上麵。這是小鎮上人們散播的閑話,盡管我早有耳聞,知道她是個喜好**的浪蕩人妻。但我始終不明白,對於她的上麵,除了一對圓得像西瓜似的胸脯,到底有哪裏可厲害。
然而現在,我似乎就要開悟,開始領教了。盡管她的話似是而非,不帶謾罵卻戳人脊梁,可我並不在意。好男不和女爭,何況一個正受夠男人的女人。我選擇沉默,湊上前去,準備抱起她,繼續趕路去鄰村,與誌玲和蓮蔻會合。但她執意不從,倔強地推開我,“都說了,我不舒服!”
我勸慰她,“我抱著你走,這樣總可以吧?”
“你當然要抱著我走,但不是現在。”她一把拉過我的褲子,不容分說,伸手就往褲腰裏掏。
“你要幹什麼?”我驚疑地抗拒,心以為要被劫色,但很快就明白,她在掏我褲兜裏的火柴。
“別亂動,害羞的小貝殼。我在拿火柴,你以為呢?”她把手僵在我的褲兜裏,抬臉瞪著我,滿是質疑。
“我以為......你在拿火柴!”我趕忙鬆開她柔若無骨的手腕。
“呃——”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拿走火柴的同時,竟然在男人最怕碰的地方不輕不重捏了一把,疼得我齜牙咧嘴。
“要不是你們男人,長了這些壞東西,我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我為自己的無辜感到無奈,可她一個女人,正在氣頭上,我又能說什麼,隻能一把拉住她,阻止試圖劃亮的火柴,“這地方黑燈瞎火,稍微有點光亮,老遠就被看到。你還想再被綁回那張木床上?”
“放開我,”她扭動著腰肢,想要在我手背咬一口,“就因為黑燈瞎火,我才要看一看身下,不然疼得要命,我怎麼受得了。”
“你就不能堅持一下嗎。”
“我已經堅持夠久了。你要是膽子小,那就夾著尾巴先跑。”
跟生氣的女人爭辯,隻會耽誤時間,倒不如想想辦法。我看了看四周,把石頭搬到一處地勢低矮的地方,讓她坐在上麵,“在這,這裏背光。”
女人拉住我一隻手,重又把火柴盒遞回來,令我頓感不解。
“愣著幹什麼?你來!”她嬌嗔地說著話,便把自己的光腿叉開,毫不避諱地將雙手放在中間,等待我為她照亮,察看疼痛的地方。
我猶豫了,尤其這種時刻。劃亮一根火柴,也許不需要多大力氣,但需要巨大的勇氣。一旦火柴頭刺啦一聲泛起光亮,那映入眼簾的會是什麼?又能是什麼?太尷尬了,那畫麵**,我不敢看。
見我猶豫不決,她似乎生氣了,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不耐煩地催促我。由於吃痛,我的手一抖,天呐,火柴居然亮了,隻見女人的兩手中間,一條像岩壁掛滿卷鬆的一線天那樣細長的,望不見盡頭的,滲出嫣紅夕陽的,巨大溝塹似的景象,猛地映入眼簾,竟是那樣的來勢洶洶無可逃躲,簡直要把男人的眼睛和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陷落進去。
我瞠目結舌,莫名地呆愣,直到手臂又被擰了一下,疼得直皺眉頭。
“愣著幹什麼?快點幫我呀!”她媚聲怨氣,吃力地說著。
火柴就要熄滅了,我也催促道:“我已經在幫你照明。”
“我是要你幫我清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