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豺狼的神秘種子(1 / 2)

我沒有過分接近。弄清狀況前,我不打算直接湊上去。我爬上一棵高大的樹木,躲在樹冠裏,向前麵莊稼地觀察。那裏也是一片甘蔗林,麵積寬廣,而且土質肥沃。

我對這個小鎮上的一些人和事,已經比較熟識。我知道這片莊稼是遼拉泰家的。他們家算這個鎮子的首富,有個兒子在仰光念大學。遼拉泰經營著自家的20畝田地,人手不夠時就會雇工。因為要買魚線和釣鉤,我曾經也幫他們家收過稻子。而他的兒子,要等放假才回來,幫著幹些農活。

但是此刻,我聽到了遼拉泰的哭聲。他跪在地上,被十幾個黑影人圍住。聽聲音已經可以斷定,是巫虎這幫家夥。他們竟然把遼拉泰的兒子從仰光綁架到了這裏,正要挾遼拉泰做什麼事情。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們啦!”

刀角牛粗聲粗氣地笑著,“別擔心,我隻砍掉了他一根手指,他還可以生出小手完美的娃娃。下一刀會砍下哪兒,你可以猜猜看!”

遼拉泰隻是哭,全身顫抖著,不住地磕頭哀求。他的兒子被壯漢挾持住,嘴巴上了封條,在疼痛和恐懼中掙紮,卻是發不出話語。

巫虎說話了,“遼拉泰,你的20畝甘蔗林,長著幾萬條甘蔗。而你的兒子,隻長了一條命根子。動動你的腦子,別讓我們都砍了!”

“這20畝甘蔗,辛辛苦苦種了大半年,還有一個月就收獲了,全家老小就仰仗土地吃飯。請你們再等一等吧!”

“我們等不了。”巫虎冷淡地說著,對刀角牛一揚下巴,隻聽哢嚓一聲,白刃閃耀,兩根手指隨即掉到地上,掉在遼拉泰的麵前。

“咦!”刀角牛故作驚訝,玩味地笑著,“他娘的,天太黑沒看清,多砍了一根下來。不過沒關係,我會幫他把另一隻手上也砍三根,左右對稱就好看啦!”

月光下,鮮血淋漓的猩紅被黑暗隱去。雖然看不清,但兒子的三根斷指,就落在遼拉泰跪著的膝蓋跟前。被挾持住的兒子,已經疼得全身抽搐,可又吼不出話語,更是掙脫不得。

作為父親,他的心痛不言而喻。作為一家之主,全家老小的吃喝他要兼顧。更何況,他本就是個農民,怎能不像愛惜自己孩子那樣愛惜自己苦心經營的莊稼。而今,都由不得他。

“別再傷害我的孩子!我答應你們!”遼拉泰絕望地大哭,徹底癱倒在地。

巫虎麵容冷漠,仍舊是那一慣強硬的口吻,“明天傍晚之前,把這20畝甘蔗林砍光。我分撥十個手下,偽裝成你的雇工。接下來的事情,按我說的去辦。如果搞砸了,你的田產和家業,就隻能留給自己。人生的終極目標,也就隻剩訂一口豪華棺材。”

刀角牛對準遼拉泰的肚子狠踢一腳,不耐煩地催罵,“別像隻死狗啦,快點去幹活!我們會把你的兒子養得白白胖胖,還會把他的斷指接回去。隻要你足夠機靈,就不會斷子絕孫。否則,我就把他頭朝下,種在這片甘蔗地裏。”

巫虎分撥給遼拉泰的十個壯漢,攥著獵刀開始動手。他們就像在叢林開辟道路那樣,對著即將成熟的甘蔗林猛砍,而遼拉泰自己,也不得不加入其列,親手毀壞自己的莊稼。

我從樹上爬下來,試圖接近遼拉泰,向他問個究竟。但考慮到他已經被嚇壞了,兒子又被人綁架要挾,不會對我這個平日裏默默無聞的半吊子漁夫講實情。弄不好還會驚擾那十個偽裝成雇工的壯漢。夜色這樣的幽暗,說不定他們身上帶著什麼危險的武器。

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去跟蹤巫虎他們一夥人,先摸清楚他們住在哪裏,為什麼跑來小鎮禍害良民,幹這種殘忍的勾當。由於以前經常跟老漁夫到田裏打野味,對這一帶的地形路況,我還是很了解,於是潛入莊稼中間已近幹涸的河溝。

巫虎同他的四個手下在河岸一側的路基上行走,我貓腰躲在河岸下麵,偷偷尾隨他們。河溝的堤壩十分陡直,大概有五六米的高度,而且長著茂盛的雜草,一直蔓延到路沿。我可以跟得很近,甚至走在他們的下麵,不會輕易被看到。

“趁著天還沒亮,幹脆再去砍光一片甘蔗林。分撥給我幾個兄弟吧,我保準一晚上就能把山坡上那片甘蔗林砍倒。”這甕聲甕氣的嗓音,顯然是刀角牛在說話。

我走在堤岸下麵,聽得心頭一驚。他們又要砍誰的裝稼!?山坡上隻有一片甘蔗林,而且是我的。這分明是在打我的壞主意。我不禁惱火,趕忙屏住呼吸,聽清他們後麵的話。

巫虎不以為然地訓道:“刀角牛,別像個莊稼佬,你應該比他們更清楚,我們來這裏要做什麼。而且我已經答應過,隻要不插手咱們的事情,就不會亂動他的甘蔗林。”

“我當然清楚!隻是氣不過,為什麼要那樣遷就他?如果交給我來幹,他會像遼拉泰那樣,跪在地上大哭,親吻咱們的靴子......”

“住口,”巫虎不耐煩地打斷,“那家夥是個叛逃傭兵,狗頭人兵團的精銳殺手117號,有著與我同等的作戰素質。想想看吧蠢貨,如果山坡上那片甘蔗林是我的,你們這樣蠻幹,會吃怎樣的苦頭?不要忽略他的綽號,他可是一台‘殺戮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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