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原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來了,可是,父親在遺囑裏特別注明,必須來齊家老宅的主樓宣讀遺囑。
所以他來了。
沒想到往裏麵邁一步會這麼困難,他在腦海裏封存的記憶,在這裏開啟,他聽到120尖銳的聲音,看到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匆匆地將母親放上擔架,從台階裏跨出。他哭著喊媽媽,她一聲不吭。坐在救護車裏,看著毫無生氣的母親,大片的血在他的腦海中湧動。
時間久了,這些就變成了心靈創傷。
他在門前躑躅,門內卻吵成了一片。
主樓門前站了12名黑衣保鏢,守住主樓的進出口,與遺囑無關的人不得進入。
林惠文站在那裏尖叫,“我是佑祥的妻子,我怎麼會是無關人員,你們想造反嗎?。人剛剛死,你們就這麼對付未亡人?是齊家琛指使你們這麼幹的,是不是?是齊家琛。他恨我,恨不得弄死我,所以,是他指使你們這麼幹的。對吧,我就知道,是他。”
齊天瑞麵無表情的站在一邊,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與齊家琛無關。父親多年的老友,旭陽律所的老大蔣旭陽親自坐鎮主樓,神情平淡,授意將林惠文攔在門外。
與遺囑相關的人不多,隻有他們兄弟倆和老宅的忠仆福嬸,由堂伯林佑偉和旭陽律所的幾位律師做見證。
齊家琛還未到,其餘人都已到齊,站在主樓前看熱鬧。
林惠文叫得實在是有些累了,她掉過頭看齊天瑞,“天瑞,他們欺負我,你要替我出頭。”
齊天瑞唇角微勾,不置可否。
林佑偉有些看不過去,回頭看蔣旭陽,“旭陽,是不是讓她進去聽聽。”
蔣旭陽神情嚴肅,“這是佑祥的意思,我隻是執行者。等家琛來了,我會給她一個說法。”
正說著,齊家琛慢悠悠的踱步進來。進門時,他已經聽到林惠文的叫聲,他也很好奇父親到底在唱哪出戲?
見到齊家琛,林惠文象瘋了一樣衝了過去,要與他撕扯,“我跟你拚了。”
齊家琛冷清的一笑,很簡單就捏住了她的手,使她不能動彈。
齊天瑞見此情形,不得不走過來,從齊家琛手中接過林惠文,然後衝著蔣旭陽的方向,大聲地說,“旭陽叔,齊家琛來了,你給個說法吧。”
66、你有結婚證嗎?
蔣旭陽從主樓裏出來,看了一會兒齊家琛,突然說了一句,“家琛,你父親住院期間,你隻去過1次。你走了之後,他高興了三天。”
齊家琛默默不語,眸中略顯清淡。
“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是你們的家事,我不發表意見。我隻負責轉告你,他說,你是他的驕傲。”
然後,蔣旭陽轉過頭去看齊天瑞,“天瑞,你父親也讓我告訴你,你也是他的驕傲,他不後悔為你做過的事情。”
說完了這兩句,他也不管這兩個兒子到底怎麼想,直接轉身麵向林惠文,“林惠文,這些年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我是林佑祥的代表律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法律依據的。你說你是林佑祥的妻子,你有證據嗎?”
這句話石破天驚,林惠文瞬時驚呆了,她瞪著蔣旭陽,“我去過民政局,簽過字。我怎麼可能不是齊佑祥的妻子?”
“是的,你去過民政局,簽過字。但是,齊佑祥沒有簽。你有結婚證嗎?”
林惠文恍然大悟一般,大聲哭叫起來,“他騙我,那天我簽了字,他就拉著我走了。後來也沒有給我結婚證,我以為他收起來,原來他是騙我的。”
她哭得聲嘶力竭,“他騙我,他為什麼要騙我?難怪他馬上就把天瑞送出國了。他要跟我搶天瑞,我說如果他搶,我就抱著天瑞跳樓。然後他就用騙了。他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