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旭陽從文件夾裏拿出一份證明,交給齊天瑞,“這是民政局的證明材料,證明齊佑祥和林惠文沒有婚姻關係。”

齊天瑞看了一下,唇角泛起一絲苦笑,原來我一直都是私生子,從來就沒有轉正過。他回眸看了一眼齊家琛,意思是,你要看嗎?齊家琛默默不語,意思是,我不用看。

林惠文已經哭得快要窒息了,齊天瑞隻得上前抱起她,“旭陽叔,我先把我媽送去她房間。”

蔣旭陽點點頭,轉身往主樓而去。

齊佑偉有點看呆了,他沒想到佑祥居然留了這麼一個後手,真是太讓他意外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齊家琛,歎息著也往主樓走去。

福嬸看到齊家琛來了,很是激動,她一直躲在後麵不敢說話,見人都走了,連忙走出來,“少爺,你來了。福嬸真是想死你了。你現在長得好高啊,又這麼帥,夫人要是看到了。”話還沒說完,她就哭了起來。

齊家琛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眸光溫和,“福嬸,不要哭,都過去了。”

福嬸是外鄉人,嫁到了A城,哪知道老公脾氣暴躁,經常打她,有一次她實在是受不住了,站在馬路上就想著被車撞死了算了。哪知道她撞的是齊佑祥的車,不過還好,隻受了點小傷。齊家琛的媽媽陳靜嫻去醫院看她,知道了她的遭遇後,二話不說,讓齊佑祥幫忙,讓她離了婚,又把她帶到齊家做了保姆。那會兒他還年輕,這麼二十幾年下來,也老了。

她是看著齊家琛長大的,與他的感情極好。她最內疚的就是12年前的年三十,她回老家探親,沒有留在齊家老宅,結果,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齊佑祥再婚後,仍然把她留在家裏,讓她守著主樓,打掃衛生,不讓別人進去。

齊佑祥自己幾乎每天都會去臥室坐一坐,有時候甚至會沉寂地呆一整天。福嬸和林惠文打交道不多,隻是在她想進主樓的時候,攔過她一次。那次齊佑祥大發脾氣,林惠文後來就再也沒來過。

齊家這些年的事情,福嬸都看在眼裏,以她的角度來看,真是說不出來到底誰對誰錯,隻有誰比誰更苦。

齊佑祥的去世,在她看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她比較惶恐的是,齊佑祥的遺囑裏居然有提到她,本來她挺害怕老宅落到林惠文的手裏,看了剛才那一出,她才放下心來。在齊家這麼多年,她沒有什麼大的想法,隻希望他們不要趕她走就行。

也不知道齊天瑞是如何安置林惠文的,隻十五分鍾時間,他就返回了主樓。而此時,龔旭陽一行正坐在主樓的客廳裏,福嬸今天身份特殊,另外找了個傭人過來端茶送水。

齊家琛一直很沉默,這座主樓是他長大的地方,有著太多的回憶,他的神思有些飄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龔旭陽見人都到齊了,輕咳一聲,“今天我是作為齊佑祥先生的代表律師,以他的要求,約各位來齊家主宅的主樓宣布遺囑。”

他從文件夾裏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現在開始宣讀。”

遺囑的內容很簡單,第一條,齊佑祥鄭重聲明,他死後將與他的結發妻子陳靜嫻葬於一處。墓地早已選好,是雙穴的,陳靜嫻已經安葬於此,隻需將他歸葬即可。

然後,進行財產分配。他將齊家老宅留給長子齊家琛,他名下的齊威集團的股份還剩35%,其中的15%給齊家琛,20%給齊天瑞。他名下的另外的財產,包括股票、基金、房產、現金等,以市場價為基礎,平均分為兩份,兩個兒子無分厚薄,一人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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