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小心翼翼湊過去剔燈花,小心翼翼說道:“皇上,娘娘飛鴿傳書,有事耽誤,要明天午後才到,您還是洗洗睡吧!”

某皇上一臉鬱鬱啪的合上書,語氣不善說道:“洗你爹,朕都洗了兩回了。”往後一靠倒在大迎枕上,元寶輕手輕腳拉過被子欲為他蓋上,隻聽他主子又說道:“朕天天想著她,她倒一點不想朕,不想朕也罷了,兒子也不想,女兒也不想,心可真是大。”

雖埋怨滿腹,某皇上還是睡了,元寶放下帳子,熄了兩盞燭火退出去,剛伸展了下腿腳,卻見玉息盛錦推門入殿,正要請安,玉息盛錦擺擺手,免了,瞧寢宮門關著,燈火不明,知奚琲湛睡了,於是小聲問元寶:“是不是又在罵我?”

元寶嗬嗬兩聲道:“娘娘您說笑,嗬嗬,娘娘一路勞頓,奴婢去……”

“去歇著吧,一把年紀了。”

既然都睡了就都安穩睡吧,玉息盛錦讓宮女拿來被子打算在榻上將就一夜,剛剛躺好就見寢宮門無聲無息開了,奚琲湛環著雙臂倚門而立:“喲,朕當是誰呢,原來是皇後娘娘回宮了,天寒地凍,皇後娘娘怎麼趕夜路?”

玉息盛錦緊緊裹著被子笑著看奚琲湛:“因為,我想你了唄。”

奚琲湛手掩著嘴假咳兩聲:“少跟朕甜言蜜語,朕是那麼容易哄的麼?”

正說著話,響亮的啼哭聲驟然響起,玉息盛錦剛坐起就見奚琲湛飛一般衝進西閣了,疾步跟過去,隻見奚琲湛懷抱著鳳棲輕聲搖著,一邊柔聲細氣安慰著:不怕啊,不怕,父皇在呢,乖龍兒放心睡吧……

在玉息盛錦驚訝的注視下,奚鳳棲那小子很快又睡著了,還在奚琲湛懷裏拱了拱,奚琲湛動作熟練的放下兒子拉著玉息盛錦出了西閣,一臉得意收都收不住道:“安康、永寧、龍兒凰兒現在真是一時都離不了朕,愁啊!”

“陛下真是無所不會,臣妾欽佩不已。”

“你剛才是不是說想朕才趕夜路回來的?”占著身高優勢,奚琲湛睨著玉息盛錦。

“是啊!”

“那來證明給朕看看多想!”也不顧還未進到寢宮,一把將玉息盛錦按在門上,狠狠親下來,“出了宮就心野,還想甜言蜜語糊弄朕,哼……”

為了證明他生氣似的,奚琲湛毫不溫柔體貼,像隻積蓄了力量卻無處發.泄的猛獸,又撕又咬,生生把玉息盛錦胸`前肩頭弄得一塊塊紅紅紫紫,原本趕路就疲倦不已,被他這麼一折騰,差點隻有出氣沒有進氣,趴在他身上一口口深深的呼吸。

“盛錦。”

“嗯?”

奚琲湛不輕不重的揉著她的後腰,好歹舒服了些,於是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臉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姿勢睡了。奚琲湛停下動作,一下下撫著她披散的長發。

“這麼快就睡了,朕還沒抒發倩懷,真是……不解風情!”

沒人聽他直抒胸臆,奚琲湛覺得很寂寞,於是自言自語:“都說了讓你和朕好好過日子,安安生生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就是,總是瞎操心,難道朕不能護你一生安穩麼?傻蛋。”還輕輕戳戳她腦門,玉息盛錦隻皺了皺眉。

第八十五章

自從送普蘭回玉寧,玉息盛錦回玉寧的次數明顯多了,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半月,孩子們她是完全放心交給奚琲湛的,以致於鳳棲和凰桐剛剛開口喊出的第一聲是“父皇”,此事讓奚琲湛著實得意了許久。

此時,殿外陰雨連綿,殿中,長樂抱著一盤葡桃不大優雅的吃著,一邊百無聊賴正哄鳳棲和凰桐玩的奚琲湛。

“父皇,我要加個伴讀。”

“哪個?年紀幾何?人品怎樣?家世如何?”

“童家的,比童濟小點。”奚長樂簡單回答。

奚琲湛大致想了想,覺得應該是童濟那個異母弟弟,雖出身差了點,但……看眼長女,她的伴讀找了各種理由走得七七八八了,就算補一個庶子,算了,能忍受長樂這等淘氣女孩兒的庶子就庶子吧。於是,金口一開,允了。

問題是,過了兩天,奚琲湛召見顧太傅的時候順便問了嘴童家那孩子怎麼樣,顧太傅一臉茫茫然說童家少爺童濟托病在家已兩月了,怎麼樣,腦子轉得倒挺快,人品……然後哼了兩聲,奚琲湛覺得不大對,換個方向問起奚長樂的新伴讀,顯然顧太傅這個是知道的,好生的誇,穩重、踏實、認學、不嬌氣、不卑微、相貌清秀,隻是最後頗惋惜的說,可惜是個家養奴才出身,否則必定前程無限。

所以說,他那個特立獨行的長女挑了個童府中的家生奴才做伴讀?奚琲湛來了興趣,借著檢查長樂功課的旗號趕著還沒散學的時候去上書房溜達,一眼就看見端坐窗下位子,神色淡然的男孩子,恍惚覺得眼熟,一細想,可不是幾年前在書房外頭敢和長樂打架的那個?

樣貌倒不錯,在他嚴厲的注視下竟沒有篩子一樣抖起來,眼神都不曾閃躲,好小子,奚琲湛心裏讚一聲,這等不卑不亢的好孩子才有資格陪他女兒讀書嘛!出身什麼的……雖是奴才,將來若成大器能堪重任也是國家之福嘛。

奚琲湛故意喚他來問了幾句,又讚幾句,知道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帶考驗嘛,就要從小開始!午膳時,奚長樂說“父皇,你這招沒用哦,我不會讓你趕走藺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