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沒想歪的奚琲湛頓時心生不好的預感問道:“長樂,你別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長樂一副鄙棄模樣:“我的眼光會和母後一樣好,比父皇您還是要高出一截的,您就別疑神疑鬼了。”

明晃晃被鄙視的某父皇放了心:“那就好。”

南薰殿。

寧琥珀和兒子奚麟也正用午膳。寧琥珀看著兒子,滿臉慈愛的笑容,已經十五歲的奚麟身形頎長,幾乎快要有他父親高了,隻是神情太過清冷,不似那位笑容滿麵,想到那笑容,心裏猛然疼了一下。

“母親?”

“沒事,最近天氣炎熱,偶爾會胸悶。”

“還是宣太醫來看看,別中了暑氣。”奚麟關切說道。

“不用,倒是你,學著朝廷上的事,別太累,你還小,史書上的那些看著記在心裏就罷,還不到年紀,別思慮過甚,凡事,有你父皇呢。”寧琥珀語氣輕輕的,手下也輕輕的夾了菜到兒子碗裏,“麟兒,我知道你近來在忙著什麼事做著什麼打算,仔細想想,可否有漏洞,可否輕易便讓人查出?”

奚麟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驀地抬頭看向寧琥珀。

“知子莫若母,但是我要提醒你,麟兒,在這件事情上,先下手不會為強反會遭殃,隻要你有動作,那後麵別人做什麼來針對你都師出有名,所以,要忍耐,忍耐到別人按捺不住出手,那時候我們才有正大光明的理由,知道嗎?”寧琥珀語氣嚴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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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麟有些不服氣的抿著嘴,思忖半天,終於點頭。

“還有件事,你如今也十五歲了,按照規矩,十八歲你就要納妃了,茲事體大,你要多多上心,還有招娣,她……”

“招娣是皇後娘娘名下的郡主,兒臣不做他想。”奚麟立刻回絕了。

寧琥珀有些不悅:“就算是皇後娘娘名下,也不過是收養的郡主,眾人皆知,招娣那麼喜歡你,就算稍有些殘缺,你也不能嫌棄她!”寧琥珀難得這樣,奚麟不想惹她生氣,反正不做聲,不應承也就是罷了。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去,風平浪靜的,玉息盛錦悉心教導著兒女,一邊操心著普蘭,普蘭回玉寧已經三年,如今已經十九歲,她一直不肯嫁,就算在玉寧也是個老姑娘了,玉息盛錦很愁,又不想勉強普蘭。更愁的是,在那個春暖花開的天氣,北狄的宜王道玉寧來提親,求娶普蘭。

在城主府,玉息盛錦如菩薩般端坐上座,陰沉著臉看那宜王,十分後悔當時沒下手狠點。

“你說,你要娶我普蘭?”

“當然。”那宜王坐姿十分舒適,仿佛在他自己府中,半點規矩也無,看得玉息盛錦心火更旺。

“請問你今年高壽?”

“談不上高壽,老……在下不過三十有八。”

“普蘭是我看著從小長到大的,和我親生的一般,宜王你沒有兒女,大概不懂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個母親會舍得女兒嫁給一個糟老頭子然後早早守寡的!謝無忌,你且回去在穩河邊照照,從頭到腳,你哪一點配得上我女兒。請回吧,我不答應。”

謝無忌悠然坐穩:“老子又沒說要自己娶!要不是老子那沒出息的兒子尋死覓活,你當老子願意低三下四求你這個恩將仇報下手狠毒的娘們?”說著話,還不解氣似的啪的拍了下立在他身後的清瘦少年還罵了句:“害老子丟臉,娶不成回頭老子修理死你!”

少年隻是揉揉頭,又深情款款癡癡看向立在玉息盛錦身後的普蘭,一雙眼珠子倒像要長在普蘭身上的。

“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不答應,我早晚把那丫頭搶回去給我兒子!”謝無忌很不要臉,而且很囂張。

“仗著和拓跋律之同母胡作非為,拓跋律之知道嗎?搶我女兒?那你等著奚琲湛踏平你北戎,寸草不留!慢走,不送。”

玉息盛錦火得很,怎麼招惹上這個魔頭,問普蘭,她倒也坦然,對那小她三歲的謝靈好像還不反感似的,隻說是有些粘人,爭論了許久,玉息盛錦拗不過普蘭,到底讓謝無忌如意了,不過謝無忌也沒撈到便宜就是,不僅要拿出天價的彩禮,謝靈還要入贅玉寧,入玉寧籍貫,改姓玉息。

此事完結回宮,玉息盛錦很是鬧心了一陣子,奚琲湛信誓旦旦保證,如果姓謝的讓普蘭吃一點虧,他一定教訓得他娘都認不出他!因為普蘭的事,玉息盛錦把目光轉向長樂、無憂身上,說起來,她的女兒們也快要及笄了,被普蘭這事兒鬧的,她心裏隱隱都是不好的預感。

這天寧琥珀來崇徽宮請安,問過安之後借著普蘭的事說起奚麟,再過幾個月奚麟就年滿十八歲,到納妃的時候了,但凡事關寧琥珀母子,玉息盛錦能不插手絕不插手,一來不樂意二來不願貽人口實,於是便委婉拒絕了:“太子納妃是天大的事,可要皇上細細甄選查核選個才貌兼備家世也好的名門閨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