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棺材落地,她還聽見盤查之聲,想拍一拍棺木發出聲響,酸軟的手臂挪動敲了一下聲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玉息盛錦索性停下來仔細想這原委,自出京一路疾馳,到一處偏僻管道,兩邊的樹林竟射出飛針,侍衛們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卻扛不住那連綿不絕雨絲一樣密密麻麻的飛針,中了針片刻之後,饒是七尺大漢也轟然墜馬,百號人就這樣全軍覆沒了,也包括她。看手法,當不是官府中人,可若是所謂江湖中人,會是誰呢?
這麼大的陣仗擺明與偃朝為敵,誰如此不要命?
眼下,侍衛指望不上,奚琲湛若以為她已平安回玉寧短期之內也許都不會發現她失蹤,所以,隻能靠自己了!
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想盡辦法挪動手腳,好在她不是那樣粗壯好在這棺材有些寬度,她斜著身子使勁伸手去夠,試了多次終於成功拿到靴中藏著的尖銳匕首,輕輕試了下,這棺材是普通材質,於是玉息盛錦放下心來。舉著匕首沿著頭頂的木材使勁的劃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匕首是令哥帶給她防身用的,削木頭也還好用,隻是不知外麵情況如何不敢輕舉妄動。終於感覺棺材咣當落地,外頭的談話聲離遠了些,聽他們的意思,天已經黑了,那正好。
等玉息盛錦將頭頂的木料劃得稍微用力一頂就鬆動之後她心裏大概有了譜,於是豎著耳朵仔細聽外頭的聲音,好容易外頭歸於平靜,玉息盛錦小心一次次推動木板,終於將它推倒,巧的是,棺材停在林間柔軟的土地上,木板落地聲音極小,玉息盛錦小心爬出仍舊躲在棺材的陰影裏觀察了一下,這“送葬”隊伍人數倒不多,十四五個,此時三三兩兩聚在篝火邊隨意歪著睡著了,大概沒以為棺材裏的人會爬出來。
沒有馬匹!那以她的腳力何時能跑到安全地方?或者,她殺掉他們,可十幾個人,她那點功夫不知道怎樣,能考慮的時間不多,玉息盛錦決定先將棺材偽裝完整,她嘛,也暫不離開,黑咕隆咚的又是樹林,萬一跑了一圈又跑回來可不是自己送死?她就先爬到樹上等著,等他們離開了再朝相反的方向走,好歹辨一辨方向!
雖是夏天,半夜還是很冷,玉息盛錦藏在樹上也凍得可以,又不敢睡,下麵一點動靜她都睜眼瞧瞧,天還未亮,這一行不知什麼路數的人已經又上路了,有幾個人不滿的拌著嘴,一個說:不是你笨錯抓了個小老婆,還用得著弄出這麼大動靜?另一個便不滿:誰知道這皇帝的大小老婆都喜歡離宮出走!後麵一個和稀泥:好了好了,反正抓了倆,買一個搭一個也不虧,那個身上不還有個禦賜金牌,正好方便進宮殺了那皇帝,讓他們狗咬狗打去吧!
他們走了,白色的影子在幽暗的樹林中若隱若現的感覺真是十分驚悚。可更讓玉息盛錦驚悚的是寧琥珀也被他們抓了!聽他們的口氣還要對奚琲湛不利!
咬著牙,玉息盛錦本想一走了之得了,奚琲湛那麼大本事應該很快能找到寧琥珀,況且他有著能把奚景恒打得鼻青臉腫的功夫哪是那麼容易殺掉的?
可是,瞧這些人一路行事縝密,奚琲湛一時查不到也極有可能,那他們若發現抓錯了人,寧琥珀不是要遭殃?挺好的女子,若出了意外奚琲湛恐怕會愧疚一輩子,可憑她此時一己之力自己能安全跑掉就不錯了,單槍匹馬救寧琥珀有些難,她也沒有和奚琲湛的暗號什麼的,想留下標記也不可能!
急得玉息盛錦差點白了頭發。
“喂,你到底做好決定是跑還是追沒有?老子等了大半宿了。”這種時候,空山人語能把人嚇破膽。
玉息盛錦險些從樹幹上折下去,待她循著笑聲仰頭看去,隻見更高的樹幹上一個披頭散發一身灰色舊衣,看起來頗落魄的男人正眉開眼笑看著她。
他至少盯了她大半宿?
玉息盛錦渾身寒毛直豎,這男人她從未見過,一絲一毫的熟悉感都沒有,十之*是敵非友,真麻煩,螳螂捕蟬沒成想還有黃雀在後,這黃雀看起來還不大容易對付的樣子。
男人仍舊歪歪躺在樹幹上看著她道:“你那把小破刀連老子一根毛都碰不著,別做白費力氣的打算,否則別怪老子一腳踹飛你。喂,你到底怎麼打算?去不去救姓奚的小老婆?”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算哪顆蔥管我的事?”
救不救的,她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為了別人把自己搭上她還沒那樣的修為。
“老子算……老子是拓跋律之他哥,賞紅衣這娘們想挑撥離間壞他的事,老子就得管一管!”這男人一口一個老子自然得喝水一樣,不過他提到的賞紅衣卻讓玉息盛錦意外的很。
她和令哥成親當日,賞紅衣出走,再無音信,聽這男人的意思,賞紅衣如今竟有幾分勢力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