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奉上江山他都毫不猶豫,這樣的男人,我愛,皇後你呢?”
玉息盛錦被寧琥珀的坦誠給噎住。
她以為隻有奚琲湛那種臉皮厚的才喜歡啊愛啊掛在嘴邊,寧琥珀這樣實在太出乎意料。
“很難回答嗎?”寧琥珀看著她,仿佛要從她臉上看出答案。
奇了怪了,寧琥珀怎麼喜歡和奚琲湛問同樣的問題?難道她不答的話寧琥珀也要學奚琲湛那樣說:“他就讓你那麼惡心嗎?這麼難以回答?”
見她不語,寧琥珀甚至露出了頑皮的笑:“娘娘是不好意思說還是從來沒有想過?”
玉息盛錦決定正經的結束這場談話,於是道:“我跟奚琲湛隻是因為北狄而聯姻,你說的那些問題不存在。”
“即使他愛你你也堅持是為利益而聯姻嗎?”寧琥珀語速極快問道。
“他也愛你。”
“你介意!”
“如果奚琲湛可以介意令哥的存在,我為什麼不能介意你們的存在?寧貴妃,這樣的話實在太無趣,我不想繼續下去,你們不用介意我,霍王大婚之後我就會回玉寧,這裏太無所事事,我不喜歡。”玉息盛錦轉身下山。
沿著盤旋的台階下去,寧琥珀從上麵探著頭看她說道:“如果是怕他為難而假裝不介意,將來你會後悔,蘇盛錦!喜歡的就去抓住,哪怕試一試,別讓自己後悔。”
玉息盛錦大步往回走,經過姹紫嫣紅的花叢,後背忽然被一顆石子偷襲,回頭一看,奚麟正朝她扮鬼臉然後一溜煙跑不見了。看來,奚琲湛這位太子殿下十分不喜歡她。不過這小孩子倒是有膽量又會挑時辰地點,想必長大之後會比奚琲湛壞心眼更多。
回到崇徽宮,玉息盛錦果斷決定這皇宮與自己八字不合,反正與奚琲湛要說的話已說完,他怎生定主意她也更改不了。
忍過明天,後天一早她便啟程。
誰成想,從今天開始就要忍!玉息盛錦回到崇徽宮剛坐下歇歇的工夫,一個小太監踉踉蹌蹌跑進殿來噗通跪地跟她說:太子殿下從禦花園的石階上摔下來,腿幾乎斷了,太子殿下說是因用彈弓打鳥不小心傷到您,他到您跟前請罪被您一腳踢下了石階……
玉息盛錦隻覺太陽穴突突跳了兩跳跟那太監說:“沒性命之憂吧?那就給他好好看病,把那不安分的腿捆上安生養著。”
太監猶疑的問道:“那,皇上那裏……”皇後得寵是真,可這是否也太托大了?即便不是她幹的,是否也該去看看?這時候表個態也好啊,萬一將來失寵,皇上算起舊賬……
“哦,對,也去告訴你們皇上知道吧。”
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走。真是越煩什麼事就遇上什麼事,人生不如意果真時時都有。
不管是不是她幹的,玉息盛錦還是得去瞧瞧,隻是剛出殿門就見寧琥珀拖著奚麟走來,到殿外便推著兒子跪下,讓他承認錯誤,奚麟這小屁孩子,跪在那兒,硬氣得不肯張嘴,寧琥珀氣得掉淚,看到這樣,玉息盛錦走過去蹲下,和奚麟平視說道:“你的想法極好,可惜你不大了解我,你知道我是番邦女人,我們那兒才不像你這樣小打小鬧,得罪我的人,有一個被我扔到酒池裏淹死了,還有一個砍了頭,一般像你這麼小的,我都賞給獒犬吃掉,肉嫩又鮮,骨頭渣渣都不剩!獒犬最喜歡了。”
“奚麟,看來父皇說過的話你都忘了。”急急而來的奚琲湛臉色沉鬱,頓時嚇得眾人噤聲,連硬氣的奚麟都不自覺低下來了。
玉息盛錦可沒打算在這她不打算待的後宮樹什麼敵,於是對奚琲湛說:“我倒覺得奚麟頗有乃父之風將來必成大器,奚麟你起來吧,養胖點兒好喂我的獒犬。”
奚麟畢竟還小,玉息盛錦又一臉嚴肅的嚇唬他,熊孩子終於嚇哭了。
這件事在玉息盛錦的堅持下就這麼不了了之,不過奚琲湛給奚麟請了嚴苛的老夫子授課,每日天未亮便要起床到禦書房念書。也因為此事奚琲湛心情明顯不大好,玉息盛錦本想勸慰勸慰他,但轉念一想,罷了,寧琥珀的兒子,她說什麼都好像會有所指,索性不說,推說困了早早睡下。
她不想說,奚琲湛倒忍不住,輕輕把她搖醒:“盛錦,你若生氣就打朕幾下出出氣。”
“……”從何打起?
“朕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宮裏,這下子怕是更不喜歡,要和朕劃清界限了,朕寧可被你打也還是要和你糾纏不清!”
“奚琲湛,你最近好囉嗦!”
“大概是老了,老了的人一怕死二怕失去,朕屬後者。”
“你還是早些睡吧,明天霍王大婚,還要應付很多人。”玉息盛錦確實還困著,撐著和他聊了這幾句仍舊睡過去了。
即便她已經習慣在他懷裏安睡,心卻仍舊不在這裏,一點小事都會讓她忽的飄出好遠。奚麟之事確實出乎他意料,寧琥珀一直是按著閑職王爺的標準培養奚麟的,奚麟除了有些調皮,性格和寧琥珀頗像,如此轉變實在沒想到,奚琲湛知道奚麟是排斥玉息盛錦的,可他這一鬧不但推開了玉息盛錦,也將寧琥珀推開了。
奚琲湛這種孤家寡人的蕭索心情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奚景恒大婚,當玉息盛錦重又換上那明亮衣裙,簪上富貴鳳冠緩緩向他走來,奚琲湛覺得一團光移向自己並終於將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