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奚景恒仍舊很是惱怒,惱怒於那個曾經以他為天的小女人如今的不屑,她說他惡心,他就惡心她一輩子!
奚景恒又偷偷來到母親房門外,聽得裏麵太醫說不妨事才放心離開了。這深夜來訪的事總不好叫母親知道,況且,這驛站裏還有奚琲湛,要是被他發現可能會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奚景恒極小心的繞開侍衛離開了。殊不知,他還未離開的時候就有人向奚琲湛彙報。
“主子,霍王來了,在王後的房中逗留了半個時辰。”暗衛的聲音平得沒有一絲起伏。
奚琲湛正悠閑的泡在滿是玫瑰花的浴桶裏,聞言倏的睜開眼睛,臉瞬時拉得好長,眼睛轉了轉又靠回浴桶邊說道:“如今做出這副難舍難離的模樣,嘁,晚了……”
正輕輕給主子擦身子的元寶覺得腦瓜仁疼得厲害。
再不好人家那也是原配,他主子這神態仿佛抓住妻子紅杏出牆了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今天這一章,嗯,更了之後我都不打算看評論了,怕磚頭可以蓋房子啊……
寧可打我也不要打負分!!!!!
☆、第十九章
因太後的病,蘇盛錦接下來的兩日都陪在她身邊,晚上就宿在宮女搬來的熏籠上以便照應,惹得老太後長籲短歎說養了個兒子倒不如媳婦貼心,然後又可憐起蘇盛錦陪她一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太婆去京裏幹熬著,蘇盛錦隻是淡淡笑笑,老人家身子不舒服總是會生出許多感慨,隻是偶爾她會在寬大衣袖的遮掩下摸摸肚子,唉,她這輩子也要無子送終無後燒紙,也好,清淨,免得和奚景恒又藕斷絲連。
雖然蘇盛錦不再對奚景恒有所希冀和留戀,但每晚在驛站輾轉反側時她還是會猜測奚景恒的心思,他追來那晚,是有些許的悔意嗎?還是隻是酒的驅使?轉而又笑自己,罷了罷了,隨他怎樣想還有什麼關係?長久的分離會讓他連她都淡忘的,她從來都不曾在他的心上啊!
蘇盛錦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無謂的事,她一定會有一個繼承霍國的兒子,這是誰也無法阻攔的,有了這個念頭,蘇盛錦心情稍稍好了些,如常每日裏陪伴王太後說些寬慰的話,看著原野上漸漸濃厚起來的綠色蘇盛錦知道,曾經遙遠的京城真的不遠了,雖然這裏其實是牢籠,但好在還可以與父兄相見,可以親去母親墳前拜祭。
一路上,奚琲湛神龍見首不見尾,把個行程走得遊山玩水一樣,偶爾他來見太後,雖兩人不說話,蘇盛錦從他的神情上還是可以猜到他愉悅的心情。是啊,有寧琥珀陪伴在側又權傾天下,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呢。
春末的天氣並不太好,偶有春雷陣陣伴著淒風苦雨,這幾日也是,隊伍困在驛館,下雨的天氣,空氣潮濕得讓人不舒服,太後初來南地,自然十分不習慣,況且陰雨連綿幾日,太後的脾氣也愈發不好,為茶的溫度一點小事責備了蘇盛錦,蘇盛錦雖然體諒老人家,可畢竟心裏還是不舒服。
服侍太後歇午之後,蘇盛錦步出房間來到廊下,雨還在悄無聲息的落著,像怕驚擾了人似的,蘇盛錦沿著廊簷走得遠了些憑欄遠望,其實從二樓望出去也望不到什麼,女眷居住的這個“內院”方方正正的,中間隨便種了幾棵樹,毫無章法的植了些花,此時正迎雨開著,顯得嬌嬌嫩嫩的。
院中靜悄悄的,樓下的廊簷下偶有太監無聲的走過,這並不妨礙蘇盛錦看風景,其實這樣的天氣很不錯,在京城的沈府裏,她和姐姐每到這樣的天氣就讓丫鬟搬一張小幾兩把美人椅在廊下,幾上放些吃食一壺花茶,優哉遊哉,被父親看見過兩次責備了一番,姐姐膽子小就不敢了,一到雨天就找借口到姨娘房裏去繡花,想到這兒,蘇盛錦莞爾,沒出嫁時真清閑,學學琴棋書畫,閑了到母親麵前撒撒嬌,再閑了和哥哥打打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