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琲湛牽著寧琥珀的手撐著雨過天青色的油紙傘進來習慣的往樓上一瞥時就看到在雨水形成的簾幕中,一身青衣的蘇盛錦呆呆的看著庭中花草出神傻笑的模樣,讓他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她尚在京中未嫁時。

元寶自然也看見了,立刻輕聲提醒奚琲湛:“主子,雨大了。”↘思↘兔↘網↘

奚琲湛輕飄飄瞥了元寶一眼從庭院中穿過到後院去了,進了門,鬆開寧琥珀的手,元寶趕忙端來熱熱的茶給他二人,寧琥珀還很高興著:“回京正趕上百花節,聽說今年還有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花,不知道有多美,爺,回頭您賞我個令牌出宮去看好不好?”

“難道爺不比令牌好用?”奚琲湛仍舊不是多正經的表情。

“真的?爺肯紆尊降貴陪我去看嗎?”寧琥珀那清秀的臉上瞬時綻出一個大大的開心笑容,毫不掩飾的喜悅和盼望。

“自然。不過,你也要給爺點好處才行,讓爺想想,什麼好處呢?”奚琲湛做思索狀,目光最後停留在寧琥珀粉嫩的臉蛋上,這才說道:“你看,是你給爺香一個還是爺給你香一個?”

寧琥珀收了笑容,有些受不了似的說道:“爺您好歹貴為東宮,身邊環肥燕瘦,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總表現的像沒見過女人似的,讓人知道,丟皇家的人。”

奚琲湛搖頭晃腦說道:“非也,弱水三千,爺愛的沒幾瓢。”

想起他的身份,寧琥珀心情黯淡了些,強笑著問道:“那到底有幾瓢?”

“呀,元寶,快打開窗子,好濃的醋味,爺熏的都要流眼淚了。”奚琲湛誇張的說道。

寧琥珀將茶飲下告退回去換衣服了,她一走,奚琲湛變了原本端方的坐姿,隨意歪在椅子上,轉頭看窗外的雨,那一年京城百花節,也是一場細雨啊……

他記得,那天雨很美,絲一樣精致的,為姹紫嫣紅的美麗製造了一個唯美的背景,如此詩意的天氣,撐一把紙傘漫步花海中當真愜意的很,如果旁邊沒有跟著一個白胖的元寶和聒噪的伴讀蘇瑜這種煞風景的東西的話。

蘇瑜瞧中一盆玉版,跑過去與賣花翁殺價,不巧半路裏殺出一個,那女孩子一套衣裙,上綠下黃,那色調與宮中禦用的秘色瓷器具幾乎不差分離,冷不丁,他以為自己喜歡的那個秘色瓷茶盞成精了呢,秘色瓷女孩子似是與蘇瑜有了爭執,絲毫不讓,最後蘇瑜敗北而歸。

“你沒帶錢嗎?真給爺丟臉!”奚琲湛說道,一邊想,秘色瓷的腰身真是不錯,盈盈不足一握,隻是不知長相如何。

蘇瑜欲言又止,悻悻不已。

沒一會兒,一個梳著雙環的俏丫環跑過來對著蘇瑜一施禮說道:“大少爺,小姐忘了帶錢,向您借一百兩。”

“不借!”伴讀蘇瑜硬氣了一回。

丫環啞然失笑瞧著蘇瑜,也不走也不再廢話,就那麼瞧著,瞧得奚琲湛都有點失去耐心了,隻見那橋上,秘色瓷女子撐著油紙傘捧著一盆小小的玉版牡丹翩然走來,奚琲湛這才發現,這女孩子和蘇瑜很是像啊,一下便想到蘇瑜那個雙生妹妹蘇盛錦。

蘇盛錦沒注意站在後麵的人,隻翩然走到蘇瑜麵前,一鬆手,小小的花盆應聲落地,潔白的花瓣委地,還沾了些盆中的泥土。

“不借,下場就如此花。”蘇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