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雖然被說中了心事神情不好,對關神醫卻有些信服,此事也就這樣罷了。

蘇盛錦仍舊不相信奚琲湛的好心,難道是做給奚景恒看,告訴他太後身體還不錯,不會很快死在京城,讓他安生一點不可懷有異心?想想也不對,有異心不正好鏟除?幾年不見,奚琲湛變得更加莫測了,真是費解。

回到臨華殿蘇盛錦就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以至於奚景恒怒氣衝衝進來時她還有些發懵,鐵青著臉的奚景恒像一隻野獸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盛錦。

“蘇盛錦,不要再挑戰孤王的耐心,孤王給你這最後一次機會,若再不收斂,孤王不會看誰的麵子。”奚景恒恨得牙癢癢的語氣說道。

蘇盛錦一想,今日無事啊,除了碰見閔氏逞了下口舌之快,難道閔氏還真敢告狀去?一天之內被奚景恒兩次嗬斥,蘇盛錦胸中憋了一口悶氣,強忍著用平平的聲音問道:“不知王上所指何事?”

奚景恒更加惱火,蘇盛錦仰著臉瞧他,也不起身,臉上還有一絲不屑和不耐,對他這個王上都能如此沒規沒距,可以想見這幾年她在這宮中多麼橫行霸道,一時間又想起她賣官鬻爵處死他手下的事,想來樁樁都是她的不是,氣憤極了,說話也沒了顧忌:“何事?怎麼,又要花言巧語抵賴?你命人監視雲兒,她怕你生氣來跟你請罪你不顧她的身子讓她在這種天氣跪著,這些也罷,剛才,雲兒用過晚膳為何差點流產?別說不是你指使的,宮裏手眼這麼通天還如此忌憚雲兒這一胎的除了你孤王想不出還有別人!”

蘇盛錦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的丈夫,之前一段時間曾和她親密無間的男人,句句戳心窩的話他說得如此自然,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告訴她,不管她承認與否,他已經給她定罪了。

人有時候會很執拗,蘇盛錦就是這樣的人,在明白了、放棄了之後她變得坦然,聲音裏的那一點怒氣也不見了,她緩緩說道:“雖然妾身不明白王上緣何有此等說法,但王上的訓誡一定是對的,妾身謹記在心。”

她的態度卻被盛怒中的奚景恒看做是挑釁,他高高舉起手,幾乎要落下來,最後硬生生止住,恨恨的道:“再有下次孤王絕不寬恕。”然後轉身就走,仿佛蘇盛錦是瘟疫,多看一眼都不願。

蘇盛錦不自覺摸摸自己的臉,臉麵,為了這臉麵到底還要容忍到何種時候?一股濃重的悲傷湧上心頭,在這個世道,丈夫之於女子是天,可她的天卻已去支撐別人的天空,她麵對的是天之外的黑暗,放棄吧,蘇盛錦,你放棄吧,蘇盛錦在心裏告誡自己。

晏璃悄悄進來,捧了一杯花茶放在她麵前:“要不,去回稟太後老人家做主吧,閔家的事兒也隻她老人家還能說句話。”

顯然,閔微雲幾乎“流產”的事已經宮中皆知,她自然是眾矢之的。

“我是要去求太後老人家的庇護。”蘇盛錦笑著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存稿箱,存稿箱,那個懶女人跑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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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香氣四溢的仙蕊宮中,屏退了奴才,閔氏姑侄倆閑坐話家常。閔微雲撫著肚子說道:“還好我看見香荷給我使眼色隻吃了兩口,否則這孩子怕是保不住。”

閔太妃漂亮的鳳眼眯了起來,微向前探著身子抓住閔微雲的手疾聲問道:“什麼?你說什麼?香荷給你使眼色?”